范无咎敲碎了陈朗的天灵盖。
几乎同时,齐鹜飞的承影剑气也到了,恰好一剑斩灭了陈朗的魂魄。
此人太过阴险歹毒,要不是他百毒不侵,此刻说不定就死了。想起刚才陈朗和昆奴对战,齐鹜飞一阵心惊肉跳,要是昆奴中了招……
不过转念想来,自己百毒不侵是因为被蜘蛛咬过,那么蜘蛛本身是不是也是百毒不侵的呢?
陈家庄的人一时惊愣在那里。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朗和齐鹜飞身上,见陈朗刀中暗夹蛊毒,齐鹜飞被鳅蛊咬了,正高兴,没想到陈朗突然就死了,谁也没看清这黑大个是怎么到的陈朗身边。
直到陈朗尸体到底,人们才反应过来,悲声讨伐。但陈锦生和陈朗相继死了,没了主心骨,剩下的弟子又怎敢出头,一时不知所措,只能看向广吉和普兰二人。
广吉也是心惊不已。他知道陈朗身上带着一条从通天河捉来的通灵泥鳅。按说这泥鳅通了灵性,缓缓培养,待其开灵智,就是一只妖。他曾经去问陈锦生,想把这条泥鳅要来,养在救生寺的放生池中,却不想陈锦生告诉他,已经被炼养成蛊。
据说这蛊很厉害,擅吸食修行人的精血,只要被其咬上,必然精气尽失,血肉溃烂而亡,连魂魄也被其吸个一干二净,除非天仙,否则必死无疑。
陈朗和对面那女娃打的时候没有释放蛊毒,是因为他虽露败象,但并未全败,而且陈锦生和广吉都还没出手。但陈锦生一死,陈朗已无退路,自然就要用上一切招数。
广吉是猜到陈朗会用鳅蛊的,心中明知这违背事先约定的规则,也想要提醒,但终究还是没说话,大概他心里也有点期望,能借此给陈锦生讨回公道。
可是他没想,齐鹜飞明明中了蛊毒,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那条泥鳅竟然死了。
还有那黑大个,看着法力低微,但其修行必有奇特之处。刚才明明在齐鹜飞身后,一个没注意,不知怎的就到了陈朗身边,一鞭子把陈朗打死了。这家伙,莫非是在故意隐藏实力?
一个中蛊而不死,一个神出鬼没,这两人难道都是天仙级别的?
广吉有些精神恍惚起来。
“师父!”旁边的普兰提醒了一声,“我们现在怎么办?”
广吉朝周围看了一圈,陈家庄的五名弟子都在看他。他知道大家现在都等着他发号施令。要是他说一句拼了,大家就会一拥而上。他说走,那大家也会听他的。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打,现在看来,肯定是打不过了。走,有那么容易吗?
当然,弟子面前,广吉也不能退让,看着齐鹜飞和范无咎质问道:“为何杀我师侄?”
范无咎还是那句话:“我最恨用蛊的小人!”
齐鹜飞说:“他暗箭伤人,违反规则在先,不能怪我们。”
广吉说:“事先并未规定不能用蛊。”
齐鹜飞说:“用蛊没什么不可以,但用蛊就用蛊,用刀就用刀,我们事先约定只用一招,他攻我守。他用了刀,又用了蛊,就等于出了两招,我们反击有何不可?”
陈家庄的弟子个个怒目圆睁,其中一人说:“广吉师伯,跟他们废话什么,我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广吉转头问徒弟普兰:“普兰,你说呢?”
普兰说:“师父,弟子听您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广吉点点头,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只当今天的局面是不可能善了的。对方实力现在明显强于自己一方,硬拼是拼不过的,搞不好剩下这七条命都要搭在这里。
就算对方肯放过,广吉也不可能就这样带着大伙儿离开。他是救生寺的主持,也是陈家庄的人,这样回去的话,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回去也只能跳通天河了。
他对齐鹜飞说:“齐施主,贫僧想和你再赌一场。”
齐鹜飞说:“你也想挨一鞭子?”
广吉摇头道:“贫僧自忖不比陈掌门强,捱不住你的一鞭。贫僧想和齐施主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施主有什么仙家妙法尽管使出,无需什么规则。”
“哦,那你要赌什么?”
“贫僧想,就以你我之命,来了结今日之事。无论谁输谁赢,谁生谁死,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如果贫僧侥幸赢了,绝不再为难你的同伴。如果贫僧不幸死了,也请施主放过我的弟子晚辈。”
“师父……”
普兰想要说话,广吉抬手阻止,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齐鹜飞,眼中露出真诚而殷切之希望。
齐鹜飞微微皱了皱眉。
他倒并不担心打不过广吉。广吉的实力肯定到不了半步天仙,而他现在法力突破了二十万,应该不会比广吉低。而且他有隐身术和新学会的水遁术,可立于不败之地,加上两把神剑一条神鞭,怎么着也不会输。
他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除了陈朗刚才伤了小青,让他起了杀心,陈锦生作为罪魁也已伏诛,其他人死活他并不在意。
只是放他们回去的话,可能会生出些后患来。陈家庄毕竟不是小门派,他们祖上可是出过天仙的,听说他们的祖师爷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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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广吉和尚既然这么提出来了,不答应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而且刚才法舟还求过情,说陈家庄和他师父有些瓜葛,如此一来,齐鹜飞倒也不好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