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暖意的海风吹拂在发丝之间。
卢瑟将散乱的头发捋到脑后,朝着更远处的隔离线区域看过去。
那里已经人头涌动。
很显然,码头这边发生的事,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
只是因为那边有着白衣警察守卫着,所以没有人敢于越过那条隔离线。
“维克多,陪我去喝一杯。”
不知什么时候,拉扎尔走到了卢瑟的身边。
这个不太爱说话的汉子,将手放在卢瑟肩膀上,低沉的说道。
“好。”
卢瑟背对着拉扎尔应了一句。
“你去和他们说一声,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码头封闭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们会再到这边检查一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重新开启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就拜托他们守卫了。”
“我先过去开车。”
“嗯。”
等到卢瑟回过身时,拉扎尔只留下了一个在夕阳下行走的背影。
宽厚、挺拔、寂寥。
最后一种,是卢瑟结合此刻夕阳的光景添加上去的,纯粹是为了让拉扎尔的背影更加深刻一些。
隔离线边缘。
卢瑟告知了事情的处理结果。
对此,这群守卫着的白衣警察表示理解与配合,而那些想要围观的人,也已经被他们逐一劝退了一批。
“先生,里面倒地发生了什么?”
“先生?我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先生,我们或许可以花点时间聊一聊?”
一群脖子上挂着牌子的人,手拿着各种造型奇特的方块机器,对着卢瑟一顿猛拍。
拍完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拿着本子和笔,凑到了卢瑟的身边,开始不厌其烦的对着他询问了起来。
卢瑟颇为无语。
他虽然挺喜欢看报纸的,但对于自己可能会上报这件事,却是不太喜欢的,甚至说是反感的。
毕竟增加自己的曝光率,容易产生各种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虽然只是某种可能会发生的事,但卢瑟并不喜欢这种事。
“我是警察局的威廉警长,请大家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人员的损伤将会由我们警察局统计与公布,还请各位不要打扰这位先生的工作。”
站在卢瑟身后的一名警察走到了卢瑟身边,帮他将这群记者的问话全都挡了下来。
卢瑟颇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悄然从他身后溜走,挤开人群,一溜烟的跑到了不远处的野马车旁。
坐进车内,卢瑟侧过头看了眼拉扎尔。
换上了一身备用黑色休闲服的他,此刻神态几乎恢复到了与刚来之前无二。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卢瑟眨了眨眼,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行驶在街道上。
拉扎尔开口说道:
“维克多,刚刚在你离开的那段时间,组长来过,她将薇薇安的尸体带走了。”
“她走的时候,和我说了件事。”
说道这,拉扎尔忽然踩下了刹车,他侧过身子,凑到卢瑟边上,低声的说道:
“维克多.雨果,不是普通人。”
“你并不需要和我说你的过去,但现在,当你加入南丁格尔调查小组之后,你就是一名调查员。”
“你所做的一切,都可能会影响到许多普通人的未来。”
“你的每一个选择,也会让未来朝某个未知的方向前行。”
“菲利斯的遗书,你也看过了,想必,该怎么选择,你心中有数。”
“今天这些事,你知,我知。”
“下一秒,我们依旧是同事,今晚不醉不归。”
车子重新启动。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卢瑟沉默的看着前方的景色。
心中思索着拉扎尔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自己不是普通人这件事,老神父吕贝克早就明明白白的写在了当初的那份文件袋中。
想必南丁格尔看过之后,是知道的。
这也是自己故意留下的一点破绽,算是在自己的人设上,增加一些神秘感。
总之,除了第一句话之外,后面的那几句话,应该都是拉扎尔自己加上去的。
他所要表达的,是劝自己行善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原本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隐姓埋名来到阿卡姆,加入南丁格尔调查小组,是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卢瑟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嘛,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即使拉扎尔现在就拿出“bmw600”对着他一阵扫射,他也根本不会死亡。
在完全适应了克苏鲁通过蓝印传递的力量之后,卢瑟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不死性。
除非能够在短暂的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中,将他的身体彻底粉末化,否则,他将借助剩余的躯体,复生。
当然,复生之后的他,是否还是原来那个他,卢瑟并不知晓。
不过,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刻,先死的,肯定是拉扎尔。
......
北阿卡姆区,伦敦街38号,威尔金酒馆,门口。
目送着喝的醉醺醺的拉扎尔被一名侍者送上二楼的旅舍,卢瑟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俩来到这边还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拉扎尔就硬生生的将自己喝醉了。
喝醉后的他,爬倒在桌上,嘴中嚅嗫的喊着薇薇安的名字。
看起来,这个粗糙的汉子,心中是有那么一些地方,装着薇薇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