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的眼中似有光芒闪烁,道:“流沙紫金锤与你有缘,日后可要好生待它。”语气恳切,像是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一般。他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定会好生待它的,这年轻人看它的眼神都在放光,像极了十年前的那个人。
“俺……俺真的可以带它走吗?可是俺没有那么多钱……”李长圭舞了一番,竟是面不红气不喘,唯有在说自己没钱时才面色发窘。
“当然,无需银两。”店家欣然应允。
“不行!”老板娘突然从帘布里冲出来,眼神不悦道:“六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她瞪着自家男人,毫不留情的道:“你替他守了十年,这十年来得罪的客人不是钱啊?你年年给这个锤子保养耗费的材料不是钱啊?凭啥就这样白白拿给别人?”
店家脸色一沉,李长圭更是尴尬不已,立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
这时,云妙从素白色绘仙鹤锦囊中取出六张一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不疾不徐道:“老板娘说得有道理,我们也不能白拿你们的东西。六百两银子,分文不少,请老板娘清点明白。”
老板娘半信半疑的走到柜台前,在手上唾了一口唾沫,将银票细细数了一遍又拿手指捻了一遍,才笑道:“这才是懂事的,我这就去帮你们把这宝锤包起来,等着啊。”
“不用了。”店家面色铁青,这娘们儿还嫌不丢人吗?他又不能对她太暴躁,不然她又要哭闹寻死。店家转头对李长圭低声耳语了几句,李长圭照着念了,紧接着他手上的两只足有虎头那么大的锤子就变成了只有拇指那么大的一枚戒指,正好可以戴在李长圭的手上。
老板娘在柜台边看着这锤子忽大忽小又不似寻常之物,一时开始后悔自己那一口价喊便宜了。不知道现在悔价还来不来得及……
出了武器铺,李长圭摸着手上的戒指爱不释手。天知道他看着云妙的破寒离火剑、江潮的丁香扇还有温承颜的水墨伞有多羡慕,赤手空拳去作战实在是吃亏。现在好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武器了,以后再遇上什么争斗他也能更好的保护阿妙了。
阿妙很好,虽然她比自己年龄要小,但是她做事很认真,也很能干,在很多方面更是胜于自己。他将她看做妹妹,但是她做的却都是姐姐的事。
走到客栈下,李长圭掏出一百两银子,对云妙说到:“阿妙,俺先还你这些钱,剩下的俺慢慢攒起来还给你。”
云妙笑吟吟的点点头,却不接过。
李长圭不解道:“阿妙,你为何不接俺的银子”
“以后再说吧,今天有些累了。我要先上楼休息,晚安。”云妙轻快的说道,然后一溜烟就跑上了楼,跟怕人追她似的。
留下李长圭一人站在楼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妙匆匆合上门进了次珠,她倒不是因为别的事情,而是阔阔突然惊慌的喊她说大白不行了,急得她一上楼就进了四神链。
“阔阔,大白怎么了?”云妙像一阵风一样,眨眼间就到了阔阔身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四神链主人的原因,她在四神链里行动总是比在外面轻快许多。
“主人,”阔阔急出了哭腔,粉白色的大耳朵耷拉在身子两边,“它……大白吃了……大白倒了……”
阔阔急得口齿不清,但是云妙却听明白了,“你是说大白吃了紫蝠妖的肉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阔阔赶紧点点头,大白现在翻着肚子,四只爪子朝天,身子僵硬,看上去跟条死猫没区别了。
云妙去翻了翻它的眼皮,眼白都没看见了!该死,该不会是那紫蝠妖的肉自带的蝠毒与大白相克吧?
云妙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开瓶口的软塞,从瓶里倒出两颗红色的丹药喂到大白嘴里。这是她之前跟着萧索学的炼的清毒丹,能解许多种毒。
可是,清毒丹卡在大白的嘴里,一直滚不下去。
“完了完了……”阔阔急得哭起来,“都怪阔阔,阔阔没有阻止大白吃那坨丑不拉几的东西。”
这时,萧索忽然凭空现身,长袍如瀑,一身冷气,眉眼深邃。
“皎皎,怎么?”
“萧索!”是啊,还有这么个厉害的角色在这里呢,她干着急有什么用,可真是急糊涂了。“萧索你快来看看大白它怎么了?它现在跟个死猫一样,是不是那紫蝠妖蝠毒未清?”
“它不是猫,它是纯血觅金兽……罢了,让我看看。”萧索也不想纠正了,因为它现在的确像条死猫。
萧索用神力将大白全身查验一番,然后万年不变的俊颜上居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见状,云妙心下一沉,语气止不住的颤抖道:“大白它,是不是……”
“哇……”阔阔大哭出声,大白没了大白没了!
“不是……”萧索目光复杂的看着云妙和阔阔道:“一个淬魂期二阶的修士,一个镇守四神链的神领,你们俩居然没看出它是因为吃多了撑成这样的么?”
闻言,正在大哭的阔阔忽然哽住了,云妙只剩满脑子问号了。什么?大白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居然只是因为撑着了?
“咳……”云妙干咳一声,苍白的解释道:“我,额这……大白怎么这么容易吃撑啊,它不知道自己的饱食度吗?”
萧索斜睨她一眼,眼色复杂,似乎在说:“皎皎,这几个月的医理你是白学了吗?”
云妙接着道:“它上次吃那只黑纹披金虎时撑着了还情有可原,毕竟那个东西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