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笑知气冲冲的走了,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江欲燃只觉解气,问出了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薛姑娘,你究竟是怎么和付笑知认识的啊,能忍这么久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薛雉也没藏着掖着,淡淡道:“云妙曾救过我一命,之后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和赶路用的上的物件。后来在德善县遇了贼,盘缠都丢了。我走到流峰山时饿晕在了溪边,被住在山上的树风前辈救回去给了我饭吃。”
不懂就问,江欲燃道:“那付笑知为什么叫你师妹?莫非那位树风前辈是什么门派的门主?”
“山间隐派,有三十多个弟子,付笑知是树风前辈的大徒弟。”
众人恍然,原来是如此。
许久没有开口的云妙忽然问到:“薛雉你去德善县那边做什么?听人说那边十几年前倒繁华,如今早就没落偏远了。”
“寻亲。”薛雉答到,转而接着道:“不过没寻到,我四处打听后才知道,我一家人都死掉了。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是以前还有些盼头,心里总是抱着些侥幸,如今倒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她说的波澜不惊,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诸葛霸听完,忍不住悲戚哭道:“呜呜呜,你好惨啊,呜呜……”候風一下捂住他的嘴,满脸尴尬的对薛雉道:“薛姑娘他脑袋不好使,你别往心里去。”
薛雉淡淡一笑,“无妨。”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云妙问到。
“找我妹妹,薛浔。”只是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人世。
找人啊,不是有追风尺吗?云妙眼前一亮,从素白色绘仙鹤锦囊中拿出追风尺,对薛雉道:“那日在默女坳我就是靠它寻到你的方向的,你有没有和你妹妹有关的东西?”
“追风尺!”薛雉神色一动,这就是她想找的东西啊,有了追风尺就能找到薛浔了。没想到这宝贝在云妙手里,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薛雉从怀中取出一块守岁玉,递给云妙。守岁玉是那些大户人家在自家孩子满岁时根据孩子的五行属相制的一块玉,他们相信守岁玉能守着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大。
“泾火,阴蛇……”温承颜瞥了一眼守岁玉上的五行属相,忍不住皱了皱眉。
泾火,阴蛇,大凶。
云妙用守岁玉在追风尺背面写下薛浔的名字,然后以灵力催动追风尺。尺上的方引亮了,只见方引缓缓游到得物,又游到觅寻,然后在生欢停了一下,最后径直到赴死。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赴死?是说浔儿已经不在人世了吗?薛雉面色一白,隐忍着心中的山崩地裂,指甲抠进了肉里。
“我,我再试试。”云妙深吸了口气,好好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又寻了一次。
仍是赴死。
薛雉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浔儿死了,她最爱的妹妹死了,她在这世上确确实实没有一个亲人了。
“薛雉……”云妙伸手扶住她,满眼关切。
“我没事,我自己待一会儿,谁都不要过来。”薛雉拂开云妙的手,宛如失了魂魄一样,走向洞口最深处的黑暗里坐着。
江欲燃想上去劝劝,云妙拦着她,对她摇了摇头。
“唉,阿妙俺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李长圭看向云妙,大家都很担忧怎么出雪山,云妙却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云妙只道:“等,等今夜过去,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她眼睛明亮得惊人,让人不得不相信她。
深夜,众人都睡着了。薛雉悠悠转醒,她先前沉浸在幼时的回忆中,不知何时睡着了,这一醒来眼角似乎还湿着。
她觉着有些冷,下意识的蜷了一下身子,却忽然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薛雉翻过身一看,是云妙在她旁边睡着。这里是洞穴深处,又暗又冷,云妙不在温暖柔软的海象皮毯上睡着,跑到这里来想必是担心自己吧。
薛雉鼻子一酸,从储物袋里扯出一件袄衣盖在云妙身上。她只身孤寡,身上没有多少银子,狼尾鞭也断在了地河里,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不过是储物袋和这件袄衣了,这两样东西都还是用云妙给的一百两银子买的。
薛雉原本起了绝生的念头,又被云妙这一点点的温热给阻磨了。
她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般肮脏不堪的人,竟也配贪图别人的好吗。
第二日一早,众人被一阵饭菜的香味诱惑醒了。
睁眼一看,云妙已经在海象皮毯上做了好几道菜了,一只不大的雪怪围着熬着粥的石锅不停地嗅。
候風咽了咽口水,道:“云姑娘,我们是在逃命啊,怎么弄得像出来游玩一般?”
“逃命也要填饱肚子啊,来雪山半个多月了,一直都在吃干粮,我可馋热乎的饭菜了。候風你不吃啊?那我们替你吃了啊。”江欲燃笑着说到。
候風连忙和大家围着坐着,“哪能不吃呢,我的嘴都要被干牛肉磨起泡了。只是这大雪山里哪来的锅碗瓢盆、鲜肉蔬果?”
温承颜笑着道:“姐姐的储物袋里专门存放了这些东西,我们在从东川部洲到北垠部洲的路上总是能尝到姐姐的手艺。”
云妙一人盛了一碗粥,想了想给小雪怪也盛了一碗,然后道:“最近大家太疲累了,这些菜只当让大家放松放松。今天是我们在雪山待的最后一天,就好好享受享受吧。这粥里放的雪山嫩羊肉可是小雪怪昨晚捕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