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惊墨无意间撇过云妙的神情,只见她微微蹙着眉,神色痛苦,时惊墨察觉不对,连忙唤她:“云妙?云妙你怎么了?”
云妙回过神,深深缓了一口气,方才险些魔怔了,她脸色有些差,却还是笑着摇摇头,没告诉她们自己似乎知道些什么,关于追风尺的,她怕自己想不起来,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嗐,大家都缓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先去光明殿吧,别让掌门他们久等。”许广生说到。
几人点点头,时惊墨怕云妙太累,便低声对云妙说到,让云妙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休息。
云妙嗯了一声,让时惊墨放心。
庄严雄伟的光明大殿在夜色中明亮的仿佛是一座不夜城,而此时,这座不夜城中传来了戎奉长老浑厚的声音:”不行,若是就这般葬了芙蕖,那还怎么寻得到凶手?她可是唯一能揪到凶手的线索啊。”
掌门方戾的眼角的细纹轻轻扯了扯,仿佛在悲伤着,他叹了口气,声音却不失身为一派掌门的高贵,“那也不能让这个孩子魂不安息啊,终是我这个掌门无能,无力捉拿凶手,否则哪会给别人机会害这么多仙徒。”
方明若站在他身旁,父女俩的神色如出一辙,方明若看了一眼芙蕖的尸体,眼神哀伤道:”是啊戎奉长老,抓凶手还有别的办法,但是人之已死,让亡魂早些安息比较好。”
长白峰的长白长老点点头,附和道:”明若的话有道理,戎奉啊,你多少缺了些人情味。”
戎奉长老闻言已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但现在掌门在这里,他也不好发作。
危河长老早就因为谷施的出事而神伤不已,现在又听他们因为自己徒儿的死而争吵,不仅头疼不已,久久不曾做声。
方明若唤来四个仙徒,道:“将芙蕖师妹好好送下去安葬了吧。”
“是。”四个仙徒领命,将芙蕖抬下去了。
“明若,你们方才在青鸾峰搜查,可有查出什么线索?”方戾问到。
方明若连忙走到大殿正中,拱手汇报到:“方才明若与晴明师兄领了一队师弟师妹搜查青鸾峰,倒是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只是其中有一位师妹说,凶手极有可能出现在我们光明宫中。”
“哦?”方戾挑眉,细问到:“为何?”
方明若便将云妙等人在朴桐房中发现的线索一应告诉在场的诸位长老,的有道理。”
方明若说到:“长白长老误会,云妙不是光明宫的弟子,她是在乐天城被晴明师兄救回来的散仙。”
长白长老闻言撇了撇嘴,花白的八字胡一颤一颤,嘟囔到:“原来是个散仙,那她能懂什么?”
这时宁晴明和时惊墨一行人从殿门外走进来,先是给掌门和诸位长老行了礼,然后又加入了新一轮探讨。
……
睦州,玄天符分地。
大红的大门前站着一个女子,她长得眉目清秀,五官精致而小巧,白皙的脸庞上冒着汗珠,她娇气微喘,两颊是因热累而通红。本是一副娇憨可人的模样,可她却面露憎恨,语气凶狠:“好你个荆月,竟然敢给我插冷刀子,哄得主上不信我了,”她又用手对着脸扇了扇风,极其不耐道:“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热死人了。”
因为她失了四十多艘货船,玄主上动了怒,不知荆月在主上那儿做了什么手脚,主上竟将她遣派到睦州来了。虽然同为州城,但是这儿可远远比不上虞州城,不仅面积小了一半,人口更是远远不及虞州城,离繁华富饶也差了几分,气候还常年炎热。风沙会磨得人皮肤粗糙,除非整天一刻不停地支着护身气盾,而因景嫣的一句话,京雾用不了传送阵,只能硬挺着马不停蹄地赶了七天的路。
“怎么回事?人呢,人都死光了吗?怎么没有人来开门。”京雾用力的敲着门,完全不顾自己曾是玄究身旁的女使。
片刻后,大红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这是个少年,浓眉小眼大耳朵,长得不算俊俏,但人看着很机灵。他将京雾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到:“你是新来的主使吗?”
京雾一把将他推开,大步跨进门去,那少年连忙拽住她,死心眼儿的问到:“你是不是从虞州城派下来的主使,不是的话就不能进。”
京雾甩了几下,这少年却像一个狗皮膏药似的,死死地粘着她,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是,我是!”京雾烦躁不已,这地方什么都让她不喜欢。
少年不相信的看着她,“令牌呢?”
京雾气的翻了个白眼,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亮在少年眼前,她原来拿的都是女使的琥珀令牌,或者代表蓝田玉令牌,如今只能拿主使的银令牌了。将令牌亮出来时,她只觉得羞辱,手上的令牌好像一块火炭,烫手不已。
“咦,真的是主使啊。”少年连忙跪地迎接,嘴中高喝道:“主使驾到,有失远迎,小的崔伦,是睦州玄天符的主使下手,主使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小的。”
“滚开。”京雾烦躁极了,她真的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喜欢,包括一草一木,包括眼前这个少年。她京雾一定会再回到主上身边的,到时候她不光会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她还会将荆月的一并夺过来。
她来到供她休息的主使房间,然后狠狠的关上门。崔伦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急忙往后跳了一步,这才避免了被门夹到鼻子的危险。
“主使大人,大人,您还没有去大厅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