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儿往外走的时惊墨头也不回的答到:“去给云妙报仇。”
“站住,师妹!”
时惊墨却不听,已经跨出了屋子。许广生赶忙去追,师尊下了令让他们待在房中不要乱走,就是怕他们一时头热惹出什么事来。现下时惊墨这般冲动,可不敢放她出去。
张奇怒瞪了甄乐一眼,责道:“你可管住你的嘴,要是因为你的话,惊墨闯了锁妖洞出了什么危险的话,我饶不了你!”
甄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脸上全是麻木之色,时师姐比他强多了,至少人家敢说敢做,而他呢只会在这里磨嘴皮子。
甄乐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张奇一把拉住他,斥道:“你好生在屋里待着,许师兄已经去追时师妹了。”
张奇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只是眼下他们都被悲痛仇恨蒙了眼,他必须要作出镇定的样子,好好管住师弟师妹们。
没想到,甄乐猛的一下甩开张奇的手,张奇有一瞬间错愕,再回头时甄乐已经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甄乐跑到西院房院门口,便看见许广生拉着时惊墨往回走,时惊墨似被点了穴,上半身动弹不得。许广生见甄乐出来,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沉声问到:“甄师弟,你出来做什么?”
甄乐若无其事的走到许广生身旁,说到:“张师兄怕许师兄追不上时师姐,所以让我出来看看,帮帮忙。”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甄乐也是闯出来的呢,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时惊墨和甄乐两个人。许广生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时师妹也是太伤心了,但并未与我动手,还算……你做什么!?”
走在后面的甄乐解了时惊墨的穴道,然后对被他点了穴的许广生说到:“对不住了,许师兄,等我们为云妙报了仇再回来向你和张师兄赔罪。”
“回来!你们不能去!快回来!”许广生无力的冲他们大喊,但全身似被定住了一般,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如鹿一般迅速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不久后,锁妖洞门口。
“站住,掌门有令,此时正在封印妖物,任何人不得进入锁妖洞!”门口的仙徒半剑出鞘的拦住他们,满脸决绝。
这拦门也是有讲究的,若是伸手拦门,表示客气,闯门则代表失礼;而以不出鞘的剑拦门,则表示若要硬闯,便会与你动拳脚;以半出鞘的剑拦门,则表示会以不惜见血的代价来拦住闯门的人;若是以锋利的出鞘的剑来拦门,则是表示若要硬闯,非死即伤。
时惊墨和甄乐对视一眼,略一颔首,手已经摸上了佩在腰间的剑,守门的弟子见势不妙,握剑的手紧了紧,做好防御状态,随时能拦下时惊墨二人的进攻。
正在这时,锁妖洞洞门从里开了,一个小仙徒走出来,传话道:“危河长老有令,放门外的人进锁妖洞。”
是师尊!时惊墨十分动容,师尊明明是知道他们二人心里难受,所以才冒险放他们进去。
守门弟子让出洞门,道:“既如此,那你们赶紧进去吧,进去之后,速过幽河,莫要逗留……”
他话都没说完,时惊墨和甄乐已经钻进洞去了。好吧,看他俩心急如焚的样子,应该也不会逗留。
此时此刻,水牢中。
危河长老领着二十八名弟子结出一个八卦阵,方戾浮在阵法上空,双手结印,闭目念咒,橙色的灵光自他身上散出,在水中迅速荡漾开来,整个幽河都被这股灵力波及。
“砰砰砰!”
“哐哐哐!”
“啊!”
水牢中的妖物闻咒皆是痛苦,或狂撞囚笼,或撕咬锁链,或惨声高呼,整个水牢几乎陷入了一种痛苦的癫狂状态。
很快,幽河中泛出几股巨大的涟漪,不多时,双头章鱼、赤练庞鱼、古巴曼巨蛇皆是横冲直撞过来,看它们的模样,已是耳鸣目呲,痛苦不已。
凡是水牢中的妖物,进入水牢时体内都被种下了血弑,这层血弑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会消散,有血弑在就会加速消磨妖物的神力,压制妖物的野性,令他们使不出那些厉害的技能。时间一长,它们的神力被消磨干净之后,它们所剩下的只有这巨大的身躯了,同样的也是因为有这层血弑在,它们逃不出幽河,一离开幽河,便会如鱼离了水一般,窒息而死。
而光明宫之所以能在晴空大陆立足扬名数万年,大半也是因着血弑的关系,毕竟越能降妖除魔的门派就越会得人心。
仙徒们见妖物现身,皆是激愤不已,方戾继续口中喃喃,逼得那几头妖物不得不往这处来。
危河长老高喝,“道法归一,妖法离心,逐命理之昌盛,合天道之夭夭,众仙徒听令,变阵!”
所有仙徒闻言自觉一阵分二阵,每阵十四人,分别以宁晴明和方明若为领,原本白色的阵光也变成了月白色和淡红色。
危河长老一手控一阵法,他闭目喃喃,手中释放出浅绿色的光芒,光芒笼罩在两个阵法上空。光芒下的弟子原本已觉灵力输出得吃力,沐浴光芒之后瞬间灵力充沛,阵法的光芒也更加强烈。
阵法的力量尽数输送给方戾,方戾口中的咒语也念得更加得力,本是一人念咒,在妖物耳中听来,却似有万人齐声,似天道在惩戒它们。一时间它们曾犯下的所有罪过,所有心魔全部如数翻起,令它们进退无力,连求死的心都有了!
而在这锁妖洞中,死是最难的事情。
“吼!”双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