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危河长老面色微凝,天同长老便道:“那个地方你查了吗?”
“哪个?你是说……”危河长老一顿,瞳孔放大:“秋觅仙人?”
“对,那地方与世隔绝,难保不会躲去那里。”
危河长老脑中浮现出秋觅那张清冷的脸,忍不住一激灵,连连摇头:“哪敢去那儿啊,只怕那凶徒还没潜进去就被秋觅仙人丢出来了。”
确实,秋觅那个修为那个脾气,她可不会放任人躲到她药室去,天同长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当夜,深夜。
危河长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他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搜不出来,整个光明宫,大到六峰七峻,小到灶台茅厕都被搜过了,可就是没有。
莫非,真的躲去了药室?危河长老顿时坐起身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现在这么晚了,想来秋觅仙人也入睡了,若是偷偷的去搜一搜,应该不会惊动她。
他立刻穿好仙服,又叫小仙徒给他拿来鞋子,小仙徒忍不住问到:“师尊,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儿。”
“去……多嘴什么!”危河长老匆匆穿好衣服,便似一阵风那般离开了。
天机峰,天同长老寝居。
一阵清风拂过,守在门外的弟子都忍不住打起盹儿来,倚在门槛上睡着了。
不多时,一卷白风落地散开,紧接着危河长老便在门外现身了。
天同小老头这个点必然已经睡沉了,许久不与他逗趣,倒是让人手痒。危河长老本来是要来叫上天同长老陪他去药室的,但是一到这儿来了,直接把天同长老叫起来未免有些太浪费机会了!
危河长老敛了气息,摇身一变变作一只小飞虫,毫不费力的就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寝居的结界能拦住那些飞虫走蚁,但是拦不住危河啊!危河长老的变幻之术可是在晴空大陆首屈一指的。
危河长老飞进了屋,屋子里的灯火还亮得很,要是换做他,这么亮的屋子他可睡不着。
正在他飞去即将落到天同长老脖子上咬一口时,天同长老突然翻身坐起来了。
吓得危河长老连忙躲在床帘后面,这小老头莫不是梦游了?
只见天同长老四处看了看,又加强了房外的结界,然后开始脱衣服。
等等,他不是只穿了一件寝衣吗!?为什么还要脱。莫非这些年他染上了luo睡的爱好?危河长老躲在一旁嗤嗤偷笑,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天同长老的动静。
天同长老慢慢的褪下衣衫,露出精瘦的背来,然后从床头的抽屉中摸出一瓶白色的药,看着像是治疗剑伤的药?
他何时受了剑伤?危河长老心中疑云顿起,天同长老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去哪儿受的伤?
正在这时,天同长老缓缓转过身来,对着灯光开始上药。而危河长老却吓得没把稳床帘,一下落到了地上。
他,他看到天同长老的左肩上有一道七火剑刺伤的伤口!这伤的位置和张奇他们回来禀报的位置一样,难道天同长老就是昨夜硬闯夺人的凶徒?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为什么他们搜了整个光明宫都搜不出来凶徒,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是长老作案!长老啊,对于这些仙徒来说父母般的存在。
不,不对,天同长老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危河长老实在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他从地上爬起来,又飞到床帘后面,这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天同长老的伤口:黑焦色的伤口往外翻着,不停的有脓液往外渗出,这伤口分明就是被七火剑灼烧所致!
果真是他!
这么说来,谷施徒儿也是他抓的,那些失踪的弟子都是拜他所赐!
危河长老一气之下就想变回人形,好好的质问天同长老一番。但是好在他还有一丝清醒,为了以防打草惊蛇,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天机峰。
“师尊,您回来了,师尊您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守在危河长老房中的小仙徒连忙扶住失魂落魄的危河长老,满眼关切。
“无妨,你先下去吧。”危河长老摆摆手,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整个人都颓废了。
小仙徒不太放心,又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尊……”
危河长老还是摆摆手,脸色苍白,仿佛说话都费力一般:“为师无碍,只是修炼险些走火入魔罢了,你记住别和任何人说今晚的事情,为师怕丢人。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师尊好好休息一夜,徒儿先下去了。”小仙徒懂事的退了出去。
“唉……”危河长老狠狠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一点。
他还是觉得想不通,他的挚友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危河长老自然也是不愿相信的,但是整个光明宫论修为论能力确实只有几位长老能做到,毕竟张奇和许广生的修为在同辈弟子中也不算低的。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危河长老靠在床沿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饶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遇到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若是不揭穿,那么之前失踪的那些仙徒怎么办,他的谷施徒儿怎么办,以后一定还会有仙徒失踪的;可若是揭穿的话,天同的下场他不敢去想象。
这样残害仙徒、施虐暴行的修仙者只会被视为邪仙,即便在大陆上也没有别的门派敢收纳天同了。别的不说,光明宫定是容不下天同的,费了他一身的修为不说,能不能放他下山都是个问题,天同很有可能会被关进锁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