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危河长老如同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一般,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憋了许久,他才痛心疾首的说到:“云妙她不属于光明宫啊!你要真介意她,找个由头将她赶下山就是,何必要了她的性命!”
天同长老打了个哈欠,道:“危河你还得谢谢我呢,若不是我除了那云妙,你那晴明徒儿不知要陷得怎么深。那宁晴明虽说比不上栖鹤楼的白栖和,却也是个难见的好苗子,可不能让他折在儿女情长上。好了,也别左右言语其他了,危河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危河长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毫不动摇的说到:“我危河就算是死,也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天同长老缓缓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危河却还是不领情。“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
后山,药室中。
云妙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嫦娥身边的玉兔了,每天除了捣药还是捣药,连睡觉耳边都还有当当当的捣药声。
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此时此刻的她,依然在捣药。
秋觅仙人似一阵风一般忽然站在她身后,声音从云妙头顶响起:“好了,把手上的活停一停,过来,我给你想着法子了。”
云妙这才停下手,甩了甩几乎已经僵硬的胳膊,她感觉手臂上的血液都不循环了。
秋觅仙人催道:“赶紧过来啊,磨蹭什么呢。”
“来了。”
云妙跟着秋觅仙人来到一间房间外,一开门屋中似乎还有新鲜的泥土的味道,这间屋子像是新凿出来的。
其实这真不像个屋子,像是一个洞穴外装了一扇门。从外面看来这里和其他的药室别无两样,实际上一开门真能让人觉得好像突然来到了某个熊洞中。
云妙有些错愕的问到:“师傅,这是新开的屋子吗……”
“废话,”秋觅仙人掩着口鼻,道:“不然我方才那半个时辰在做什么?吃斋念佛吗。”
“师傅,这门怎么有些眼熟?”
“别问,赶紧进去吧。”
此时此刻,光明峰上某弟子哀嚎道:“我的门呢?我就去提了桶水的功夫,我房间的门怎么不见了!是谁偷了我房间的门!”
当然,他可能永远都找不到他的门了。
云妙走进屋里,哦不,准确来说是洞中,时不时有些泥土松动,落到云妙头发上。
她真的很想问问秋觅仙人是不是一只地鼠变的。
“放心吧,塌不了。”秋觅仙人说到,随即手一挥,发出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一阵浓浓的泥沙飞溅而起。
泥沙散去之后,地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
云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大坑怎么看怎么像坟坑,这秋觅仙人该不会想把她埋了然后重新长一个人出来吧。
秋觅从袖中取出一个褐色的瓷瓶,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将瓷瓶中的东西倒入坑中。
瓷瓶中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液体,一落入坑中就向四周蔓延开来,渐渐的它爬上坑壁,像是在坑中垫了一层布一般。
“好了,进去吧。”秋觅仙人拍了拍手,拍掉手上的灰。
进去?她还真想把自己埋了吗?云妙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到:“师傅的意思是进这个坑里吗?”
秋觅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不然呢?”
云妙吸了口气,好吧,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这样想着,云妙眼一闭心一横,如赴死般跳了下去。
秋觅仙人蹙了蹙眉,这小徒弟属实奇怪,不过是让她泡个澡罢了,她这幅视死如归的神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奔赴沙场了呢。
云妙跳去坑中,神奇的是一落地像是踩到棉花上,软软的,十分有弹性。云妙欣喜的睁开眼看着周围的泥土,它们都被方才秋觅仙人倒入的褐色瓷瓶里的东西拦得结结实实的。
这个东西可真有意思,她也要学!
“师傅,我想学这个!”
正在地面上配药的秋觅仙人白了云妙一眼,道:“没出息的妮子,这样无用的东西学来做什么!不说你想不想学,你想学我还没心思教呢,想学就自己!”
云妙也不羞赧,笑着问到:“那师傅要教我些什么厉害的吗?我每天都是捣药捣药,我都快成玉兔了。”
“玉兔是谁?”秋觅仙人问到。
云妙一怔,对啊,玉兔是谁?“似乎是某个故事里的人物,我也想不起来……哎,等等,师傅,师傅你手上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秋觅低头一脸冷笑的看着云妙,手中拿着一瓶黑色的药水,像是女巫一般。云妙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秋觅说到:“把衣服脱了,泡三个时辰,你便能冲破淬魂期,晋升大道了。”
用这瓶黑漆漆的水泡澡?云妙眼中是千万个嫌弃,但是为了能达到大道期,这点苦头算什么!
云妙脸色微红,道:“师傅你要不先出去?”
秋觅瞪了云妙一眼,说到:“你跟我扭捏个什么劲儿!”她又斜睨着打量了云妙一番,嫌弃的道:“还不如我的身材好呢。”
云妙满头黑线,这莫名其妙的被嫌弃了?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胸,虽然比不得秋觅仙人那般傲人,但是也不算小啊,罢了罢了,她自己满意就好。
秋觅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药瓶丢到云妙手中,转身就走:“行了,你自己泡着吧,我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