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她那种人,总是想着别人的东西,真是可恶。”一路上,邱明山都替方若晨打抱不平。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她的大伯母就不一样了,早早准备好布匹,什么话也不说,拿过鸡蛋就回院子了。干脆利落,让人没那么反感。
“明山,二伯娘嘴巴是毒了点,人却是厉害的,谁要是得罪了她,就要掂量着过日子,指不定她哪一天就下方子把人整得够呛。若是能把她的心收拾了,可是不错的帮手。”
帮手?邱明山不相信,她那样的人,也就那点本事了,真佩服方家兄弟,有这样的母亲,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哈秋……”正在做工的方有钱连打几个哈秋,揉揉痒痒的鼻子,无奈地说道,“娘又做了坏心肠的事情,老天爷都报应到她儿子身上了,她还不知悔改。真要让我们兄弟娶不到媳妇才甘心。”
“有钱,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门外有人找!”一同做工的伙伴拍拍他的肩膀,倒把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没事,赶紧出去会见人。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娇滴滴的丫头。这让他心情颇为好。难道是哪家千金小姐的丫鬟看上他了?
“这位姐姐可是找在下?”方有钱整理好衣裳,昂首阔步地走上前,弯腰亲切地问道。心里想好了接下来的两句话:姐姐可有对象?你看有钱我可合适?刚想着,不自觉地说出口。
“登徒子,破浪子!”丫头狠狠地踢他一脚,扬长而去。
方有钱捂着疼痛的脚哇哇大叫,她是什么意思?缓和一阵子,心中又懊恼自己太过心急,吓坏人家。送上门的好人,就这样被一句话给弄没了。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方有钱今年也有十八岁,一直想找个好姑娘,都被李春芳否决了,以至于他不敢有奢望,只求有娘喜欢的姑娘。
心中的希望破灭,方有钱只能一瘸一拐地往院子里走。他还要帮东家劈柴呢。有个胡子齐脖子的中年人向他走来,他也没在意。
“方家兄弟,好巧呀!”那人亲切地说道。
“你是?”方有钱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人面生,心中升起警惕心理。
“我是朱老爷的管家啊忠,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谁?”方有钱戒备地问道。
他的心里转了转:朱老爷,那个看着就让人生气的财主?他要向自己打听人?这人一定是个女的,不行,一定不能告诉他,被他弄去了还有活命?
“不知道,不知道,东家还有事,在下要去帮忙了!”
方有钱快速地往院子里走去。背后阿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回走。
他跑进大门后,偷偷地站在离门最近的大花盆前,挨着树叶子,往外瞧。看到他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更是吓了一跳,倒退得后背都贴在树杈上。
“少,少,少爷!”
眼前这个嬉笑的少年,便是钟家少爷钟君莫。钟家人丁稀少,钟老爷甚是喜欢这个聪明而又调皮的儿子,导致他向来无法无天,喜欢捉弄下人,最喜欢在他们的衣服上放上虫子。
“有钱,门外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惧怕?告诉本少爷,本少爷替你收拾他,如何?”钟君莫是个喜欢玩闹的人。
方有钱躲躲闪闪,摆手逃开去。那虫子可不好玩。
“喂,吓成那个样子,本少爷能吃了你不成?”
钟君莫很不明白,哪家少爷像他那样和善?为何众人那么惧怕他呢?随手唤上旁边的小厮,递上一块镜子,仔细瞧了瞧上面张嘴笑的人影,哪里狰狞?用手摸摸,光洁柔和,多和善的脸?他回头逼问下人。
“你们说,少爷我是那么难相处的人吗?”
“少爷是好相与的,是他方有钱没眼光。”
方有钱好不容易躲进厨房,方有钱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个地方,钟君莫是不可能来的。
“有钱哥!”
“哇!”
方有钱正在喝水,被一个大叫声吓破了胆,手中的葫芦掉在地上,差点破碎。水滴溅得满地都是。
“小梅,你要吓死我不成?”方有钱松了一口气,对她大吼。
“有钱哥,我,我哪里舍得让你,让你吓死呢!”小梅含羞带俏、局促不安地看向他。
她这一看,直接把方有钱刚喝进去的水,吐了出来,这里也不安全,到底哪里才安全?他要回家。
跑出钟府,看到刚才的柱子,想到那个还不错的女子,心里就发堵,恼怒自己一张嘴,全像母亲,什么都随便开口。她也真是的,来找他,都不留下一个名字,这让他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
他唐突的那位小丫头,此时正在祁连府向祁连珠诉说他的不堪。祁连珠第一眼看到他,被他的嬉笑吸引了。她感觉,那样的人,才是最快乐的。她不快乐,所以想去找寻。
“小姐,那样的人,也能让你记挂?”
“别说了,母亲来了!”祁连珠耳力非常好,祁连夫人还没有出现,她就知道了,是惊弓之鸟还是警惕?没人知道了。
“珠儿……”祁连夫人远远地喊着。
自那次七姑奶奶掀开帘子后,每天,她都会接到贵妇的邀请,都是来挑衅的。每天,祁连珠都要把相关技巧摆弄一遍,赢了,祁连夫人高兴,输了,祁连夫人恼怒。弄得她心情一点也不好。哥哥在外,不常回来,她想要有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祁连夫人一进来,就看到祁连珠拿着针线,心情变得好起来。养儿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