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方若晨把十个铜板放在桌子上,心里很是欣喜。这是她完完全全用双手弄回来的财富。这还是刚开始,以后,一定能挣得更多。
“表姐,为了这十个铜板,你跟明山,一脸的伤呀!”邱若雅同情地看着他们脸上被草叶划过的痕迹,怎么看怎么渗人。
“姐,这就你就不懂了,有了这些伤痕,便代表我跟表姐的努力没有白费!”邱明山捧起大碗的稀粥,高兴地拌着黑乎乎的“猴头结”弄成的食物,也不嫌弃它硬。
农人,有伤痕才能做事情。
方若晨摸摸脸上细小的划痕,心中竟然有踏实的感觉。或许这就是重新生活的感悟吧。
“来,这是年轻时候泡制的药酒,你们擦擦吧!”邱和月一改往常郁闷气息,特意从房间的夹道里拿出一瓶药酒。
“姐,那不是我给你的嫁妆?”进门的邱丰耀一瞧瓶子,赶紧拿过来,仔细瞧了瞧,认真地说道,“这瓶酒,可不是药酒,是邱家家传的制酒的引子。”
邱丰耀的话,让方若晨的脑海中闪过酿酒的念头。
想到其中涉及到很多水源的问题,这附近的河水,不太适合酿酒,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姐,别开封,等晚儿嫁人的时候拿出来款待客人。”邱丰耀不舍得把酒瓶子递还给邱和月。
邱和月看了看不出声的方禾,接收到她的目光,他才抬起头来,点下头。她便快速拿着进屋。
“表姐,你看看晚儿,她正认真地听着咱们说话呢!晚儿,你是不是也想说话?那你可要多吃,那样才能长大。”邱若雅把躺在木框里的晚儿抱起来,向着转一番,把她逗得咯咯大笑。
晚儿真的是一天又一天地长大,方若晨感觉到满心都是喜悦,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坐,能爬,能走路,还能说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城里的马厩需要大量的茅草,一时之间,村民们继续开始割草的日子。刚开始,他们不好意思跟着方若晨,她每次都割了很多,大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日子平淡无奇地度过,短短的半个月,方若晨、邱明山,光靠割茅草就挣了一百多个铜板,在村人的眼中,算是高收入了。
马吃的草备足后,城里的人就不再来了。这个收入就断绝了,临近冬天,天也逐渐变冷。农人们缩在家里不在下地,农闲的时候到了。为了明年的播种,他们还是会偶尔到田里查看一番。
梨树的枝桠耐烧,方若晨把梨树林中间的地方,砍下,趁着还有太阳,把它们拖到院子晾晒。正值城里的商户收购柴木准备过冬,乡亲们把自家果树林砍伐的一些枝干,垛整齐出售给商户。按照每担十个铜板计算,最少的农人都可以得到五十个铜板,这对于常年见不到银子的弄人来说,的确是个大数目。若是卖的价钱好,就能过个好年。
方若晨却不打算把自己的柴木出售,村里的人不理解她的做法。
“表姐,外边那个掌柜的再次问你是否卖了伙房里的柴木?”
邱明山走进来说道。此时方若晨在逗弄晚儿,转眼就到了七个月,晚儿能坐、能爬,手还不断地抢大人们手中的东西,家人随便逗弄,她都会大笑,欢喜地样子很讨喜。
“明山,回绝了吧!”她头也没抬,把晚儿放在被子上,晚儿一个转身,灵活地坐好,手伸向方若晨的头发,胖乎乎的小手就那么执着地抓几根不放开。
去年,在黄家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天,柴木价格昂贵,收购成问题,每个院子只能放置一个暖炉,规定的木炭数目根本就无法让大家满意。
今年,除了储备好自家的用度外,剩下的,她打算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卖给大户人家,他们不同于商户,会提前购买柴木。
做一件不一样的事情,一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嘲笑,走在村落里,见到她的人都会投来奇怪的眼光。这些,她都不会在乎。
这天临近中午,方若晨在院子里编织箩筐。农闲的时节,她倒编制了不少箩筐,刚巧碰上城里一户人家要开个荷花池,全部卖给那家的管事,银钱虽少,却又是收入。
农人们少出门,接受到的言语也相对淡了,她的日子也好过。
“若晨,今天我在街道上遇到七姑奶奶,她问你明儿是否有时间,到城里跟她见上一面!”邱丰耀回来,就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都停歇那么久了,七姑奶奶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大树,猜想七姑奶奶叫她去城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表姐,千万别去,指不定是个陷阱!”邱若雅即刻反对,那样的人家,最好不要招惹,省得吃亏。
“天变冷了,你的皮也痒痒了,干嘛不去见呀?”邱丰耀拍拍她的脑袋,以往不是常常念叨要去城里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喜欢进城了。活脱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沉静,还真有点不适应。
邱若雅不进城,是不想见到宫常顺。
说不想见,她却看到门外往里瞧的宫常顺。
快速跑出去,宫常顺已经往外跑了。
“为什么总是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邱若雅抓住他,直接把他拖进院子里。
“表少爷!”方若晨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有点奇怪宫常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进来。
“表嫂!”宫常顺有点不好意思。
“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黄竹轩又回来了,是他让你来的对不对?”
“姐,你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