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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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上前一步,将手中懿旨展开,朗声宣道:“太后懿旨:兹闻许氏之女许娡,品貌出众、娴淑守德,为成佳人之美,特赐婚与永宁侯为妻,婚礼事宜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吉日良辰完婚。钦此!”
他并不是像太监那样高声唱诺,只是规规矩矩的念了一遍,声音柔和,丝毫听不出是练武之人。
许明听到一半已是老泪纵横。
许娡倒是一脸的处变不惊,跪着上前一步,双手高举过头顶:“谢太后隆恩。”
丹青走下台阶,将懿旨递给她时,只觉得她跟昨晚那名女刺客分外相像,不由多看了两眼。
“劳烦大人宣读另一道旨意吧。”许娡尽量将声音放柔,提醒丹青做他该做的事情。
丹青回过神来,重新回到台阶上,请出另一道圣旨,高声道:“许世清接旨!”
许娡一愣,另一道旨意竟然是给大哥的,而且是圣旨!
许世清恭恭敬敬跪着上前两步,与许明比肩,俯身叩拜:“小人接旨。”
丹青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许家之子许世清,经商有道,以至孝称,特封户部宝钞提举司,正八品提举,钦赐!”
一阵谢主隆恩,三呼万岁之后,院子里便炸开了锅,惊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
许明被儿子女儿扶着起身,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吩咐下去。不一会,下人捧着盖了红绸的托盘来到丹青面前。
做了半辈子商人,到底不能免俗,揭开红绸,将两锭拳头大的金元宝推给丹青:“小小薄礼,还望大人笑纳。”
丹青一丝讶然看向宫吟飞,见其点头,这才收下:“谢许老爷抬爱。”
许明顿时笑得有牙没眼,连声应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即一拍脑门,“哎呀呀,瞧我这老糊涂,竟叫侯爷在这晒着,莫怪莫怪!快屋里请,屋里请!”他侧身请宫吟飞和丹青二人入厅上坐,身后则跟着乌泱泱一帮子人鱼贯而入。
春禧堂再大也装不下满院子的人,所以能进得厅堂的,除了许明、许娡、许世清外,不乏津州知府、同知这样有头有脸,上得了台面的人物。
许明的妻子何氏则是趁这个时间抓紧安排午宴事宜。
分宾主落座之后,一番场面话在所难免。
许娡不喜欢这样虚伪的场面,自觉将自己当成了花瓶,眼观鼻,鼻观心,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尽管如此,但她仍感觉有人在直直盯着她看,而且不止一个,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宫吟飞和丹青两个人。
这种要被看穿了的感觉很不舒服,却又只能强装镇定,眼角含笑地半坐在椅子上,直到午宴结束,方才松了口气。
许娡借口消食,先行离开。
眼见着垂花门就在眼前,却不想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一身淡青色的杭绸直裰,文雅俊逸,不是丹青是谁。
幸好有小白和小青在侧,许娡落落大方,袅袅婷婷上前一步,矮了矮身子:“小女许娡见过大人。”
丹青瞧她一副如花似水,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禁蹙了下眉头:这样弱柳扶风的,哪里像是女刺客?若非自己搞错,就是这个女人太会伪装。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见他还礼道:“许姑娘多礼了。”又问,“许姑娘这是要去哪?”
“回房,睡觉。”
“……”丹青一阵尴尬。
他在宫吟飞身边数年,却是第一次与许家人打交道,虽然听闻许家大小姐性子寡淡,有些古怪,但一个姑娘家,说话未免太直了些,哪怕编个谎,说是随便走走,或者是赏鱼赏花,难道他还能跟着去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拦路不放”,侧过身子让许娡先行:“姑娘慢走。”
“多谢大人。”许娡也不跟他客套,施了一礼,便由小白小青搀扶着进了内院。
丹青看着许娡的背影握拳,看来还要再寻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许娡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从临床的大炕上爬起来,问小白:“什么时候了?”
小白正忙着绣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见许娡醒了,忙放下手里的活,为她披了件外披:“小姐,这才申时刚过,要不您再睡会?”
许娡摆摆手:“不睡了,待会春婷就要来了。”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朗朗笑声。
“哎呦呦,托娡儿的福,还想着我呢!”
许娡起身下床,笑着打趣:“谁敢忘了您呀,我的宋大小姐。”
说着话,便见门外轻快走进来一个娇俏少女。一身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的圆领褙子,下配一条翠兰马面裙,手臂上搭着一条淡蓝色的斗篷,看上去明艳脱俗。
她叫宋春婷,年方十七,是津州大户宋家的嫡长女,也是许娡的手帕交。
宋家不比许家家财万贯,却也是财大气粗,不止在津州数一数二,就是京城也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只因她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每年向朝廷进贡的珠宝数以万计。
许娡没见她的贴身丫环,又见她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红扑扑的,猜她八成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门外才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灵巧丫头——如意。
“如意见过许大小姐。”如意进门先向许娡行了礼,随即又向自家小姐宋春婷嗔怪道:“小姐,您也不等等我,许家这么大,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
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