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早就将烟花炮竹摆放整齐了,一会只要用燃香点燃即可。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滴尽,远处钟楼传来了低沉的钟声,至正三十一年终于如期而来。丰城里,随处可闻烟花炮竹的声音,抬首望去,天空中美丽的烟花比比皆是。这会儿,整个丰城沸腾了。辞旧迎新辞旧迎新,这会儿,烟花灯光下,照耀的是一张纸闪现幸福笑容的脸庞。
东朝的其他地方不好说,可是这丰城,起码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大家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天子脚下,这点保障还是有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宝珠已经不大记得清了,早上就是这点不好,才睡醒,总是迷迷糊糊,脑袋也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跟不上节奏的样子。不过听着门外没有半点走动的声音,宝珠就知道自己肯定是醒早了。
望着还迷糊的宝珠,江简牧轻笑出声:“时辰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今天可是可以正大光明起晚,你这一早就醒了,不符合你一贯作风啊。”自从宝珠怀了孕后,晚间一有什么动作,江简牧就会醒过来,他就担心那丫头自己起来喝水什么撞到了。
宝珠一听江简牧的话,本来还迷糊的神色顿时就没有了,当然也不会再有多余的表情。“我一直都是正大光明睡觉啊,赖床也是一样。”如果在说这话时,耳朵根不发红就更有可信度了。
每年的正月初一初二两天,是可以赖床不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这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要早起的东朝,绝对是了不得的福利。只不过,还是少有人会那样做,毕竟人的生物钟一旦形成了,要改还是很难。也就是江简牧一直宠着宝珠,不然哪有当妻子的在丈夫上朝还睡觉的。
江简牧伸出手指,戳了戳宝珠的额头,“你这耳根要是不发红,我还信。”这坏坏的语气,叫宝珠很得牙痒痒,都是什么人啊,不能正经一点。宝珠决定不理会江简牧了,独角戏总是唱不长的。
江简牧失笑,“你这小女儿的性子,怎么是好哟,这马上自己就要当娘的人了,别到时孩子一哭,你也跟着哭。”也不知道让宝珠这么就怀孕,是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不光是宫里个贵人,就是老友路闵歙(现在到时成了岳丈了)在知道事情不可违后,也曾经隐晦关注过。原先江简牧才排查过宝珠身边的人,甚至于宝珠本人,他都关注过,因为这个孩子是题中应有之义,他也曾经担心过宝珠会偷偷避孕。不过还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指不定还要花费些精力来做宝珠的思想工作。
宝珠心里大呼冤枉,她不是不做,而是还没有来得及。原先,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么快两个人是发生关系,就是有也不一定有孩子,要知道,这需要宝珠的丫鬟们配合,药她可以在空间拿,煎药要怎么解决?在这个时代,可不流行什么避孕的说法,只要是有了孩子,还是生出来好,况且三国连年征战,也需要大量的人口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