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笑了,道:“这些确实是假的不能再假,可是看多了难免就会真的起疑。如果抛开这些一眼分辨的假的,其他的呢,那些真真假假,先生怕是都难以分辨,我这个没怎么出过家门,见过世面,对于人心险恶了解不深,被拘禁在这皇城的人,又能分辨多少?久而久之之下,我会不会对一些千真万确的事动摇,对一些人一些事,做出错误的判断?我若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对这些人这些事的影响,会多大?”
苏轼怔神,他有些不太明白赵煦话里的意思。
这是在‘教训’他吗?是说他的奏本,是假的,是在攻击‘新法’吗?
苏轼稍稍沉吟,就道:“公子,有道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凡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须多做求证,以作判断。”
赵煦点头,从怀里掏出苏轼的那道奏本,放到苏轼身前,道:“所以,先生不能走。”
苏轼没想到,赵煦是在这里等着他,慢慢拧眉,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