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生出,手中那柄烛游剑身由雪白变成血红。
浓郁的血腥气蔓延而出,顾泯身后甚至于生出了一头如同小山一般的白虎,那头白虎双眼血红,作仰天长啸状!
振聋发聩!
上古神话中的四神兽,西方白虎主杀伐,传言于剑修一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庚辛一词便是白虎别名,后来剑修之中,天赋最为出彩的剑修被冠于庚辛剑主的称号,便足以说明两者之间,关系匪浅。
只是上古距今已远,很多真相早已经不可考,很多人想要追本溯源,也没有办法。
这一剑斩出,如同鲜血一般的剑气化成一条血色苍龙,直直扑向江潮,江潮大惊失色,再也不像是之前那样面无表情。
他慌忙朝着后面退去,可是那条血色苍龙朝着他扑去,不受半点影响,仓促之间,江潮双刀劈砍在龙身之上,却没有造成对方半点损害,血色苍龙一爪打在江潮胸膛,后者大口吐血,倒飞出去,但这还不算结束,血色苍龙龙尾一扫,再度打中后者,让后者倒退出去数十丈。
广场被余威波及,沟壑纵横,变得破碎不堪。
江潮在远处站起之后,没有半点犹豫,瞬间便抽身朝着远处掠去,他已经重伤,留下来大概率会被斩杀。
这一战,他败了,而且败得极为凄惨,甚至到了退走之时,他都想不出来,自己能在什么地方找到战胜顾泯的地方。
所以这一战他败得极为凄惨,甚至有可能就此道心受损,在修行上留下隐患,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停留片刻,因为比起来道心受损,他更怕的是此刻便死在这里。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广场后,那座大殿在不断的消散,广场上,破败不堪,顾泯站在广场上,看着江潮退走,他没有去追,是因为他此刻气府里的气机也没了,也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追上他,想要杀了对方,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些代价,在此处来说,便可能是导致他死在这里的隐患,所以他没有追,甚至都没有多看江潮两眼,便收了烛游,敛了剑气。
看着这处破败的大殿,顾泯心有感触,原来大厦真要倾倒的时候,一人之力,真的没有办法。
如果一人之力没有办法,那么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怎么能做到?
不知不觉间,顾泯开始怀疑起自己,这种念头一旦生出,便很难熄灭,那会影响很多事情,所以说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他摇了摇头,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就要赶紧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广场前的宫道里,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腰间悬着剑,正是除去顾泯,谁都觉得他就是庚辛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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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梁照。
他看向那消散的大殿,看向那破碎的广场,看向那个立于废墟中的少年。
梁照的眼里忽然便生出了光芒,那是高兴的意味,他说道:“你拿到了玉符,那么我们之间有一战,不可避免。”
和顾泯打了几次交道,梁照可以说已经有些了解顾泯了,知道他不是必须要打,肯定是要推脱的,只有现在,对方拿到了玉符,他才能和完全有理由,和对方一战。
至于为何知道顾泯拿到了玉符,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自然不难推断。
接着,梁照感受到了这里还未消散的剑意,感受到了那些破碎的刀气,他皱眉道:“你和江潮打了一架,他输了?”
顾泯说道:“我受伤了。”
他没有说别的,就这四个字,足以让梁照犹豫,对方一直都想再和他生死一战,堂堂正正的胜过顾泯一次。
这个心愿重点是胜过顾泯,但前提是堂堂正正。
顾泯受伤了,那怎么办?
梁照难不成要借此和顾泯一战,即便胜过了他,在自己的剑心上,他也有抹不去的阴影。
“我等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梁照仔细看过顾泯之后,判断对方伤势不重,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在骂娘,他当然没受伤,恢复气府里的气机,大概一炷香也够了,但他是真不想和梁照打一架,别说有没有把握,光是自己能在梁照身上留下一道阴影,便是极好的。
要是别人,能够知耻而后勇,顾泯不说钦佩,也不会如此对他,可眼前这家伙是冒充他身份的梁照,即便这样能替他抹去很多麻烦,但他依然不喜梁照。
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拿着,并且厚颜无耻的描述那是他花多少多少精力,历经什么磨难才取回来的,谁能满意?
谁能高兴?
顾泯苦笑道:“我觉得没必要打,玉符这种东西,我找到了,说明这就是我的缘份,你非要争抢,这没什么道理,不符合你名门正派弟子的身份。”
讲道理这种事情,在大多数时间里是没用的,但对于梁照,顾泯很愿意尝试一下。
梁照没说话,他不说话,也不想理会顾泯。
顾泯叹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剑的少年出现了。
那个少年很多年前,喜欢背着一柄木剑行走世间。
那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柄剑,后来他找到了那柄剑,也喜欢背着那柄剑行走世间。
这是表达自己的喜爱。
没有多少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