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去问,而是坐在大师姐身侧,有些犹豫。
顾泯看着天边的流云,的确在想事情。
破庙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手札和手札背后的事情并没有结束,顾泯不去想这两本手札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他只在想一件事。
那就是血祭开帝陵的事情。
第一本手札里说,打开帝陵需要大宁皇族后人的鲜血,进行血祭才能打开那座帝陵,而第二本手札里说,大宁皇族的后人,在南边建立了国家。
大祁皇帝在数年之前发动了南征之战。
南方六国的国君都被他带到了咸商城。
后来试炼,传言是大祁皇帝为了找到他的那位遗失的皇子,可用鲜血打开城门的人是李乡,而不是顾泯。
为什么大祁皇帝却断定顾泯才是他的儿子。
这样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打开那道城门的人,必须是大宁皇族的血脉后人,而不是所谓的大祁皇子,所以大祁皇帝才不会以打开城门为凭据来判断谁是他的儿子。
事情再说细一些,那就是大祁皇帝的试炼,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判断那数位国君到底哪一个才是大宁皇族后人。
至于什么寻找遗失的皇子,这些都只不过是掩盖,也可以说是顺手为之的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大宁皇族的后人。
如此说来,大祁皇帝早在这些人之前,至少也是数年前,他便得到了两本手札上记载的秘密。
他已经开始为打开帝陵来做准备了。
这件事他已经筹谋数年,如果没有这两本手札,只怕能够进入帝陵的人只有大祁皇帝一个人,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谋划,却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知晓了,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顾泯不去想这事情,他想的是另外的事情,那就是如果自己的设想都是真的,那么李乡便是大宁皇族后人,那么他的命运就是被大祁皇帝血祭吗?
顾泯不知道血祭究竟要如何操作,但听这个名字就觉得不简单。
所以他有些担忧。
同时有些迷茫。
李乡是他的朋友,比苏宿还要重要。
那是因为李乡救过他的性命,而且他认识李乡的时间比苏宿长了很多,他们之间,关系太亲密了。
可现在,他似乎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而自己却没什么办法去改变,所以顾泯有些迷茫。
大祁皇帝是这个事情里最强大的也是最直接的参与者,自己要改变,岂不是要先杀了那位大祁皇帝。
可是要杀大祁皇帝,只怕顾泯再修行几十年都没有机会。
想到这个,顾泯有些难受。
思绪纷飞,这是个死局。
这是顾泯这辈子遇到过最棘手的事情之一,另外一件当然是大祁灭南楚的时候,他该如何拯救南楚。
那一次他失败了,完全没有可能做任何逆转,那个时候他才只是个普通的凡人,这会儿虽然已经成了一位修行者,但说不上强大,依然充满了无力感。
但顾泯会去想着解决这事情。
如果只是要李乡的血,而不要他的性命,那么事情还没这么难,可就是要他的命呢?
顾泯有些惆怅,继而担心自己再这么想下去,会不会变成谢顶那样聪明绝顶的少年。
好在随着看着一些鱼在天上飞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柢山。
巨大的青色符箓落到了山顶,常遗真人不在这里。
阿桑收了符箓,朝着某处走去,竟然是不打算去找常遗真人,洛雪站在原地和顾泯说了些什么,顾泯也应了几句,后者便有些开心的朝着远处跑去了。
柢山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做弟子的差点把命都丢了,去做了很大的一件事回来之后,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师父,虽然奇怪,不过顾泯算是习以为常了,他朝着竹楼走去。
很快便走进了那座竹楼。
六明和尚在这里等着他。
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柢山重地,毕竟有这么多剑经在,六明和尚能够在这里等着他,恐怕已经说明他和常遗真人的关系不一般。
顾泯对其行礼之后,看了在角落的书虫一样。
“小施主想来已经是做完了事情,并且全身而退了。”
六明和尚微笑道:“贫僧早就知道小施主并非一般人。”
顾泯苦着脸说道:“大师不用夸晚辈了,这一趟可是差点把命都丢了。”
六明和尚再度笑道:“听常遗真人所言,要磨砺方能有所成长,小施主经受了磨难,便长得更快一些,不过小施主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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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帮了贫僧一个忙,容贫僧之后再做报答。”
一位金阙境的修行者,能够如此开口,对于普通修行者来说,已经是幸事,顾泯不多说,只是再度行礼。
“好了,客套话讲完了,小施主下山之前贫僧曾说过,手札有个故事,这便讲给小施主听。”
六明和尚虽说是这个世间佛法最高深的数人之一,但说话也不打机锋,反而有些直接。
“晚辈洗耳恭听。”
“小施主之前便怀疑过,这前后两本手札都被贫僧所得,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是的,贫僧也知道,贫僧还知晓,这所谓巧合都不是真的,有人想要贫僧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有人比贫僧更先知道了。”
“小施主若是想知道是谁想让贫僧知道这件事,贫僧也不清楚,只是有大谋者必有大图,有大图者,必是大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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