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麻烦。”
她很少会说很多话,平日里除去练剑之外,好似也没什么别的事情要做,要是换做旁人娶这么个媳妇儿,估摸着早就觉得厌烦了,可眼前男人,乐在其中,觉得很不错。
不过不能出剑这种事情,男人当真是觉得很讨厌的一桩事情,他花钱买下这小院子,其实就是想着等这两边开战了,把战火波及到这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剑了,到时候不管是砍谁,其实都一样,反正心里高兴。
只是这种事情,哪里这么容易。
就在天色彻底要暗下去之前,小院那边,有人敲门。
男人站起来,懒洋洋的去那边开门。
打开那本来就不坚固的木门,看到来人是个容貌一般的中年男人,后者微笑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女子,但很快便看到了这个门前男人不善的眼神,赶紧收回眼神,有些歉意的笑了笑,男人没好气的问道:“啥事儿?”
男人自报家门,说自己是长岭宗的,“马上我们便要和乐都山一战,到时候说不定战火要波及到道友这座庭院,因此宗主让在下先拿着些祀云钱来赔罪,而且承诺大战结束,这长乐城,任由道友挑选一座庭院,都可以送给道友。”
男人神情错愕,看着对方拿出来的钱袋子,皱眉道:“咋的,你们长岭宗钱多得没地方花了?到处撒?”
那人微笑道:“道友说笑了,知道道友不凡,故而宗主也不愿结仇,只是长乐城的归属,始终要有个说法,希望道友到时候不要掺和其中,宗主是真心实意的要结交道友这个朋友。”
男人脸色难看,之前才想着有架可打,这会儿好,到手的架,眼看着就没了。
这是个人都不会开心。
最后糊弄了几句,也没要那送上门来的祀云钱,男人闷闷不乐的去关门,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又有人敲门。
这一次开门,是个容貌不错的女子。
男人打起精神,笑眯眯问道:“做啥?”
女子笑了笑,说明来意。
男人面无表情。
女子轻声笑道:“若是道友愿意出手相助,乐都山有副掌教的位置留给尊夫人,若是两位道友不愿意出任这副掌教,我们也愿意拿出一万祀云钱来答谢道友。道友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一并满足。”
男人眼神玩味,问道:“要什么也可以?”
女子一怔,随即咬了咬嘴唇,仿佛有些为难,但仍旧说出,若是道友愿意,她也可以自荐枕席。
男人错愕。
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们两人是那什么传说中的高人的?”
女子笑了笑,倒也是坦然道:“在如此这个局面下,两位道友还敢买下这里的庭院,要么就真是穷疯了的财迷,要么就是真高手,前者怎么看都不像,后者嘛,即便只有两三分可能,我们也当然是可以赌一赌的。”
男人笑道:“就不怕上了赌桌,然后就输的倾家荡产?”
女子摇头道:“如今这个局面,乐都山本来就被动,不赌这一把,仍旧有极大的可能输,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男人有些赞赏的看向眼前女子,“倒是有些魄力。”
女子继续笑道:“可不管怎么说,要是道友愿意出手相助,那就是好事了。”
男人问道:“你知不知道,在你来之前,那边就已经有人来找过我了。”
女子点头,轻声道:“这种事情可以预见,长岭宗有雄图壮志,那位宗主心思也极为缜密,自然而然到这个时候是要考虑道友的,但我想来,长岭宗那边,绝对不会比我们开的价更好。”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也没你们这边危险。”
长岭宗和乐都山交手,双方最为倚重的就是各自的风亭境强者,乐都山这边,那位所谓的太上长老能坚持多久?
男人问了一个颇有意思的问题,“你们那位太上长老,还能活多久?”
年轻女子一怔,然后为难道:“这个的确不能告诉道友。”
男人笑道:“看起来没几天了。”
年轻女子苦笑不已,她知道对方在套自己话,她想了想,最后也没说话。
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温和,但实际上每句话都不是那么轻飘飘的,这里有三两句话一说,她更能确定眼前的那对夫妇,不是一般修行者。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忽然开口,但很快便摇头道:“不用说了,要是乐都山被灭门了,来找我,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
年轻女子一怔,随即行礼,虽然说那个男人让他不要说名字,她还是开口道:“许录。”
不太像是女子名字的一个名字。
男人摆摆手,转身回到小院,把门关上。
他看向那个女子,后者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是之前听到的,都好似没听到一般。
男人早就习惯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重新躺回竹椅里,看着夜色蔓延,问道:“你觉得今晚打得起来吗?”
女子沉默的摇摇头。
……
……
许录离开这边小院,提着一盏红灯笼,走向那边停着的一驾马车。
那架马车停在街角,只有一个守卫站在马车一侧。
车厢里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许录站在这里,轻声唤道:“老祖宗。”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是个老人的嗓音。
许录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