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醒来,陈太忠又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了,事实上也是如此,一进京,他的时间就不由他自主支配了,可是偏偏地,他还走不得。
想着左右是没事,他打个电话给蒙勤勤,却不防那边关机,实在闲得无聊,他跑到了荆俊伟的工作室,才知道荆紫菱是早上的飞机飞素波。
“荆总,你回头跟小紫菱说一下,得跑一趟凤凰了,”陈太忠猛地又想起了王伟新的校园网,“凤凰教委那边的校园网马上要上了,让她先走流程吧。”
制度的力量是如此之大,强如陈某人,又是在凤凰市这老家,想关照荆紫菱,都要她走流程——当然,真要不走流程也未必就拿不下单子,但是这么做不但容易出意外,也太不成熟了。
“你给她打不就完了?”荆俊伟很惬意地靠在沙发上,看着一个中年男人在木制茶几上冲茶,“你俩有啥话不能说的?”
“我这破事儿太多,不是怕忘了吗?”陈太忠也看着这位据说是有证的茶艺师,手中的茶壶高高扬起又火速降下,三起三落,“我说你这么冲茶……累不累啊?”
“俗了吧?”荆俊伟笑一声,“太忠,这叫‘凤凰三点头’,这是人家老高的敬意,对茶也对你,算了,跟你这俗人我就没话……”
“看你这曰子过得消停的,”陈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一时就生出了些许的不忿,“还是我们这些人民公仆辛苦啊。”
“去去去,咱俩换一换,你愿意吗?”荆俊伟不屑一顾地哼一声……中午的时候,陈太忠就在荆总这儿混饭了,饭毕,才打着酒嗝说准备离开,又接到了电话,黄汉祥在电话那边笑,“小陈,来了燕京了?呆两天啊,别急着回去。”
又来……我还真不想呆着呢,陈太忠笑一声,“黄二伯您这消息还真的灵通,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要不是保华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黄汉祥在电话那边笑一声,“对了,那个电解铝的事情,他跟我说了,你帮着配合一点。”
敢情,何保华昨天回家之后,犹豫半天,觉得此事不跟老丈人打个招呼的话,总是不合适,说不得跟老伴商量了一下,“……咱爸会不会不让我干下去?”
“这么多年,他也没帮你什么不是?”老伴哼一声,“明天我跟我爸说去,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没错,何院长在外面是很牛了,但是家里面这档子事儿,还是得老伴出头,果不其然,黄汉祥一听说他想向临河铝业伸手,禁不住就是眉头一皱,“胡闹,天南的事儿……是他能乱插手的吗?”
“他就是京里想一想办法,保华的同学是有色的总工,关键是范如霜那边答应配合了,”做女儿的小心地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对了,这事儿还是陈太忠牵的线儿。”
“陈太忠?”黄汉祥听得眉头就是一皱,随即哭笑不得地摇一摇头,“怎么天底下所有的事儿,他都要插一手呢?”
“保华说,这次是个好机会,”做女儿的发现,老父亲的脸色好了一些。
“保华说,保华说……他就不能消停一点,”黄汉祥无奈地摇摇头,旋即又是一笑,“这次他总算聪明了一点,嗯,也得给雨朦准备点嫁妆了,告诉他,用好那个陈太忠,那家伙的运道和能力,都很强的。”
“是啊,”做女儿的点头附和,“联系个副部长,还能惊动那谁。”
“啧,你不说我还忘了,x办的人说了,陈太忠再进京的话,安排见一次面呢,”黄汉祥顺手拎起了电话,x办就是一号办公室的简称。
不过,黄总没把真实目的告诉自己的小老乡,陈太忠听说此事,郁闷也是正常的了。
下午,陈太忠去阜外医院看望了吴正杰,他从没见过这个便宜老丈人,可是既然吴言明天要到了,他想伴着她一起出现的话,那就该有一点铺垫才对。
果不其然,来看吴正杰的可不止是他一个人,他遇到了两个熟人,一个是驻京办的张主任,另一个是横山区委办的主任赵学文,尤其是赵主任,据说就是始终陪护着。
“陈主任也来了?”赵学文见到他,倒也不感意外,又向床上的吴父做了介绍,“……陈主任是吴市长的老部下,关系很好。”
陈太忠照例塞了一个一千的红包,这都是应有之意,赵学文早在综合办做副主任的时候,就是吴言的心腹了,当然不会推辞,“吴市长明天会来。”
要不是知道吴市长明天会来,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了,陈某人笑着点点头,又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吴正杰,“伯父,我跟阜外医院还有点关系,您这个手术,我会艹心的。”
“呵呵,谢谢了,”吴正杰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由于常年劳作,外表看上去他的年龄比实际年纪要大一些,脸上也总是憨笑着,十足一副邻家老伯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人,绝对猜不出此人会生出吴言那种强硬姓格的女儿。
吴言乘坐的飞机,在第二天下午到了,由于心系老父,到了之后,她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去,直奔阜外医院。
陈太忠在不久之后,也赶了过来,当着众人他当然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只是寻个没人的时候,才悄悄地问一句,“晚上住我那儿吗?”
“不去了,唉,”吴言叹口气,猛地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