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赵家大院,仙人桥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可是仙人桥的第一大户,因为种棒槌(人参)种的出名,在整个抚松县,甚至浑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这外边对参的需要越来越多,可是山上哪里有那么多野山参啊,所以这种人参的可是就发了。
不过,这赵家兴起来倒是有点由头的。因为赵家大员的主人赵才最开始也就是给人打工卖命的。
当时县里还了两个姓栾的兄弟种人参,还弄了个大营子,赵才当时还只是个饭都吃不饱的放牛倌。因为人机灵,被他们选中帮着跑腿。
这一来二去,赵才就发现,这是个不错的营生。
姓栾的兄弟又是两个仗义的人,给家里比较得脸的下人都分了一些他们剩下的参栽子和不是很好的地,让他们也种上一些糊口,并且还帮着他们卖。
这个赵才平时看得多,学的多,掌握了不少的种参技巧,所以他的人参都长得很好。拿着那些钱,加上他平时偷偷亏空的钱,他又买了一些地和栽子,渐渐地发展了起来。
几年之后,当第二批参长起来之后,赵才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已经算是了一个富裕人家,还娶了一个不错的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不过,他还是没有离开栾家,反倒是开始更尽心尽力地给栾家做事儿。因为他知道栾家的势利大,不管是在胡子还是在官面儿上都有人,也有固定的买主,那些人只认栾家兄弟。他的甚至整个人和家里的产业都得依附着栾家。
而栾家兄弟见此,也更加倚重他们。到了等到这东北开始乱了起来,栾家兄弟要离开的时候,更是将手下的参地,房产都以低于市价的标准转让给了他。
于是乎,栾家易主,栾家大院就改成了赵家大院。
赵才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却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坑害给他干活体力活的人,尤其是刨大土的。他们刨大土的,一年的工钱是二百二十个大洋,他从来都是一分不少,平时也给他们小米干饭吃。甚至有一个打工的人累死在了地里,联系不上他的家人,他居然把那二百二十块大洋都给埋到了他的棺材里……
当虎妮听李婶碎碎念这些的时候,一度认为这个赵才是个不错的人,算不上好人,但是跟张亮一样,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
不过,后来李婶又告诉她,这个赵才只是对那些出大力的人好而已。他的媳妇跟了他那么多年,从苦日子过来的都没有嫌弃他,可是当他有钱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从外边的窑子里买回来了一个小老婆,说是大户人家都有小老婆,要撑撑门面,差点没把他的媳妇气死!想要把那个女人送出去,赵才却说,她要是敢,那就把她也休了。谁承想那个买回来的二姨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打她到了赵家,赵才的媳妇在家里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听说这些的时候,虎妮眉头皱了皱。之前她总觉得很多女人水性杨花,不能跟着男人吃苦。现在看看,这倒是个能跟着男人吃苦的,结果呢?有些女人能陪着男人一起吃苦,男人们却不能陪着她们一起享福。
一路往赵家大院走着,虎妮一路给张大丰讲着从李婶那边听来的闲话。虎妮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很少去参与女人之间的八卦,更不会去当长舌妇。当时李婶说的时候,她也只是在一旁听一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去赵家大院暂住,她也不会说这么多。
不过,说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地感叹了一句:“这个赵才,真不是个东西。亏了他媳妇当年跟他吃了那么多苦!我要是他媳妇,我肯定是拿走他所有的钱,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这会儿,她们正在雪地里走,海阳海燕走在他们的前边。虎妮这说的一激动,差点栽倒在大腿厚的积雪中。
幸好张大丰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给扶住了:“你啊,人家的事儿,你跟着这么激动干啥?不过,听听你说的话,你可是真够狠的!”
虎妮听了,回头看了张大丰一眼:“我狠吗?对于这样的男人,这已经够仁慈的了!要是他的钱没有了,变回去一个给人打工的,我看那个二姨太会跟着他!这还是轻的呢,我可是先说好了,如果你将来跟这个赵才一样,我不光会带走你的财产,我还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以宣示我的主权!”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虎妮故意把视线往下移了移,挪到了张大丰的下半身。虽然是隔着厚厚的衣服,张大丰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嗯,有点蛋疼!
让他一辈子都当不了男人?那就是要废了他啊!如果别的女人说这样的话,他或许会觉得是信口的威胁,可是虎妮说出来,他却绝对相信这是事实!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张大丰戏谑道:“有一个男人是怎么样守着一个只会打他,只会咬他的又聋又哑又傻的女人三年,结果换来的就是这个女人对他的不信任,哎,我真为了那个男人可怜!”
听见张大丰那酸酸的,还有点委屈的话,虎妮白了他一眼,她只是打个预防针而已。张大丰守着她三年的事儿,她当然记得了,而她也相信张大丰不会做出来那样的事儿,只是顺口一说而已。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愣是嘴硬道:“那个赵才也是守着一个女人过了好几年,听说开始怕她媳妇离开他,最体贴的时候,还天天给她打洗脚水呢,这不是说变也变了?你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