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威克看着通往后庭的最后一道门前面那条秋田犬,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心想难不成那个讨厌的家伙也来了罗马?
仔细想想没可能呀,因为这是桑迪诺给他的秘密任务。
还有他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也挺诡异的,先是被一群蝙蝠折腾了半天,后面又遇到几只流浪狗,不时再窜出一两只追逐的小猫,或者浑身漆黑的老猫蹲在高处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盯着他,虽然这些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明显减慢了他的速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汪~
汪汪~
就在约翰威克低头沉思之际,门前来回走动的秋田犬跑掉了,顺带吸引了一名警卫的注意力。
约翰威克趁机穿过长廊,由侧翼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古堡后庭。
前面就是吉安娜的寝室,确定里面无人把守,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中间有一座大浴池的房间。
前脚进屋,他的脸色为之一变,因为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血腥味,作为杀手,他对这种气味尤其敏感。
想起刚才的秋田犬,约翰威克暗忖不妙,急往前走了两步,朝血腥味的来源看去,只见浴池的水被染红了,中间飘着一具tuō_guāng了衣服的无头女尸。
他要杀伊瑟夫,被林跃抢走了,他要捣毁维戈的金库,被林跃捷足先登了,他还在追寻伊瑟夫时,那辆福特野马boss429被林跃找到了。
以往的事迹告诉他,林跃是故意在恶心他,那么显而易见,赶在他前面杀了吉安娜安东尼奥也是一件合乎逻辑的事。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他站在池子前面看了一会儿,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样也好,毕竟吉安娜死了,桑迪诺给他的任务也随之达成,而且不用背负刺杀朋友的罪孽,回去后拿回属于他的徽章,一切就结束了。
他的想法很好,然而事情发展并没有如他想得那么轻松,走到古堡中庭的时候,卡西纳看到了他,认出了他,问他是不是在工作。
这种事是解释不清楚的,起码在这种场合下没法解释,于是一场混战发生了。
一如电影里演得那样,一个追,一个逃,约翰威克利用之前设置好的陷阱和存放的枪械将现场保安杀了个干净。当他即将抵达大陆酒店时,卡西纳抓到了他,一番打斗后撞碎了酒店的玻璃,然后被酒店负责人制止了。
五分钟后,俩人来到下方酒吧。
约翰威克帮卡西纳点了一杯杜松子酒。
“我有一个徽章。”
“谁的?”
“她弟弟的。”
“我明白,你别无选择。”
“他想要她的理事会席位。”
“现在他能得到了。”
“没错。”
“所以现在你自由了。”
“我是吗?”
“不,你不是,你杀了一个跟我关系亲密的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约翰。”
“如果我告诉你杀吉安娜的人不是我,你会怎么想?”
卡西纳看着身边坐着的被形容成“夜魔人”的冷面杀手,内心的想法很复杂,看着对面的眼神也很复杂。
“约翰,我很想相信你。”
约翰威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再多说什么,解释的话他不会说第二遍,对方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此打住,反正吉安娜已经死了,就算林跃不杀她,他也会杀了她,总之已经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接下来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不过……有点难以接受,或者说憋屈的是,他在为那个家伙背黑锅,这个仇,他一定会找那个家伙报的。
“这轮算我的。”卡西纳掏出一枚金币放在吧台上,转身离开。
约翰威克没有说话,对着被气氛灯照得绚丽多彩的酒柜喝了一口酒。
与此同时,古堡后面的密室里,林跃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还有一枚……徽章。
吉安娜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你真是一个疯子。”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林跃接过她递来的杯子,仰起头一口喝光,提起放在一边的提包,朝着外面走去,很快消失在建筑的阴影中。
吉安娜端着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穿越古堡的阴风吹得不断摇晃的烛火,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二天一早。
晨曦刺破地平线,在教堂的尖顶和钟楼的外墙漫开,柔和的黄徐徐点燃罗马,一朵朵云彩点缀在碧空,广场上的白鸽被行人的脚步惊起,扑簌簌地震动翅膀飞上天。
“呲,18-f,情况怎么样?”
林跃看了一眼昏过去的哨兵,拿起对讲机,用意大利语说道:“一切正常。”
“注意,陛下出来了。”
其实不用对方提醒,他也知道目标出来了。
林跃放下对讲机,走到钟楼西墙开出的射击孔前面,端起那挺as50狙击步枪,眼睛看向瞄准镜。
八百米开外的长廊里,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在前,一个穿着朴素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老者在后,由于角度问题,长廊上缘遮住了他们的头,只露出半截身体。
林跃深吸一口气,按照隐形眼镜状态的“全视之眼”提供的风向、风速、空气湿度等数据,给予射击角度一个修正值,没有任何迟疑,食指一压扳机。
嘭~
12.7口径子弹电射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不起眼的白光。
噗~
子弹没有命中目标,打在长廊边缘砖瓦,一时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