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溜子缓了好一阵才醒过神儿,昨晚那大蛤蟆的诅咒依旧回荡在耳畔......
什么要用自己的修为,诅咒方圆一百里的人都死光?虽然.....老鼠和人类八竿子打不着,但它依旧觉得,这个蛤蟆的心好狠啊!
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能在昨晚的浩劫中活下来,三溜子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这昨天的所见所闻,足够它吹一辈子的牛!别说鼠生不易见,就是那些能活100年的人,怕是也很难见到这惊心动魄的打斗吧!
三溜子窜下了树,在树根拽裹泥土的罅隙间,发现了一块洁白的玉牌,火柴盒大小,上面.....还浮雕着字,应该是.....昨天晚上,那名白衣女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
莹润的白玉十分好看,叼在嘴里还凉飕飕的,一股股沁人心脾的幽香直冲脑髓.......只是这些字不认识,不知道写了个啥?
三溜子虽然年轻,不谙世事,但也能感觉出来......昨天那白衣女人应该是正义的一方。因为她说了.....自古正邪不两立,凡是害人的畜生都该杀!由此可见.....她是一位守正驱邪的大侠!而那要害死方圆一百里人的臭蛤蟆,则实打实是可怕的魔头!
老鼠都是有贼性的,得了这块美玉,三溜子欣喜若狂!叼着赶紧跑回家。它心琢磨,反正那白衣女侠不会滥杀无辜,自己拿了她的东西,应该不会惹来祸事吧?
然而......祸事,在它回村后的第三天发生了!
三溜子浑身上下开始奇痒难忍,起了一片又一片,细小密集的水泡,又疼又痒,抓破了又起,绵延不绝,很快全身都烂了!它不停的挠,还往石头上蹭,依旧无法缓解要死要活的难受,唯有嘴里叼着那块美玉,痛痒的感觉.....才能在冰寒之气的压制下......稍微减轻些。
尽管如此,病情依旧在恶化,它浑身上下开始散冒出刺鼻的恶臭,就跟那蛤蟆的汁水一个味儿!
三溜子吓坏了,那大蛤蟆的诅咒似乎开始应验,这方圆一百里的人,统统都要死掉吗?那蛤蟆说是人,没提老鼠啊?为啥自己.....也会遭到诅咒呢?
这家伙开始走街串巷,查看所谓“方圆100里”人类的情况,发现......老百姓活的好好的,谁身上也没起什么水泡疙瘩之类,敢情......倒霉的只是自己!
甚至于......事发一个月后,三溜子又溜达回了留美乡,发现这里的老鼠活的好好的,谁也没跟它一样,浑身又臭又烂.......
看来.....大蛤蟆的诅咒,确实只在它的身上发挥了作用。可这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好奇,非要凑到跟前看热闹吧。白衣女子破除了诅咒邪法,却唯独没管这只观战的小耗子!
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三溜子成了“万人烦”,同类们怕它传染脏病都避之不及,甚至群体威胁,把它驱赶到了根本不适合老鼠居住的区域苟且偷生!
曾几何时,它都想一死了之,躺在黑洞洞的角落里等死,然而奇怪的是......身上的“脏病”虽然恶心至极,却并不致命!好像.....也没什么传染性,要是能传染的话......早先发病不严重的时候,大家还在一起喝过水呢,那些耗子后来也没啥事!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三溜子已经适应了浑身臭烘烘的生活,别人不愿理就不理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落得个孤家寡人倒也自在!
老鼠的一年,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年,三溜子一生无儿无女,想着有一天死的时候,能有这白衣娘娘的玉牌做陪葬,也不算是枉活一生!
.......
它向江明,墨墨还有黄丫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听得主仆三人唏嘘连连!咂舌惊叹!
黄丫坦言,自己活了100多年了,从来没碰见过这么邪门古怪的事!蛤蟆是水里的东西,竟然跑到村子里假扮一口大坟!
“那个玉牌现在在哪里?”江明对那个玉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三溜子说:“就在我家.....一棵老杨树的窟窿里,大王,我的病其实已经好了,只是身上臭而已,我愿意......把那个玉牌送给大王,算是我入伙的见面礼!”
三溜子想的很清楚,黄丫也好,郡主大人也罢,这些......都是有超强绝艺在身的灵兽,自己算什么东西?要和他们为伍,必须有能拿得出手的贡品,而那块玉牌......算是最合适的礼物!
江明一笑:“不不,我不要你的玉牌,只是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字?”
黄丫心眼多,皱眉嘀咕道:“大王啊,我倒是不怀疑三溜子兄弟的忠心,只是......这玉牌是正是邪,尚存疑虑。”
“恩?此话怎讲?”江明撇脸看向黄丫。
黄丫沉吟道:“三溜子兄弟讲的清楚,它发病是在叼回来玉牌三天后,那它的病,会不会正是这玉牌引起的?换句话说,它并没亲眼看到,这个玉牌......是从那叫玉飞雪的女子身上掉下来的,甚至可以说......有可能是坟里的东西。当是时,飞沙走石,棺椁都上了天,谁家的陪葬品掉在了烂泥树根处,这都有可能。”
她顿了顿继续说:“大蛤蟆的诅咒,被玉飞雪给压制住,方圆多少里的百姓一点事儿没有,就连耗子们都平安无事,说明什么......?说明邪法确实被压制住了,咱们都是懂法术的人,灵就是灵,不灵就是不灵,何曾见过,施法之后,偏偏独害一人的情况?”
黄丫说的有一定道理,这事儿确实挺蹊跷!
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