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顿时让管家明白了,自己说话得罪了秋无痕。他又想起了秋无痕是苏家的赘婿,赘婿的确对什么都敏感,因为他们本身就有过度的自卑导致的极度扭曲的自尊,一旦遇到什么事就容易炸了,肚子里一个劲的懊悔,不该冒险的走这一步棋。
他赶紧把金子揣到怀里,拱手说道:“对对,秋郎中说得对,是我错了,小人该死。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也请您看在我们老爷跟苏老爷子有交情的份上救救我们老爷。”
秋无痕一摆手,转过身来瞧着他:“我有说过不救他吗?我刚才就说了明天来治。”
“有有,您是这么说的。”
“那不结了,为什么我一定非要明天医治呢?我自有我的道理,你非要问,我可以告诉你,比如现在这个药吃了之后不能马上吃别的药,必须再等上一天,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但你不知道啊,我这么说了,我是不是该明天来呀?”
“啊,原来是这样。”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不想骗你,因为我有我的安排,至于是什么安排你不用管,反正我明天过来给你老爷治病就是了。而且你老爷到明天也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这还不够吗?非要拿出金子来砸人吗?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见钱眼开的,我就不是。”
不是才怪呢。
管家很是赞叹,同时又连连赔罪。
秋无痕挥手说道:“行了,赶紧把你们老爷抬回去吧。这山村之上风寒露重,还有未可知的邪祟,你们老爷身体金贵,加上又生了病,若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容易出问题,还是把他赶紧抬回家去稳妥。”
那管家再不敢多废话,生怕秋无痕一恼之下索性撒手不管,那就麻烦了,赶紧唯唯诺诺点头答应了。
钱金芝对秋无痕一挑大拇指,说道:“刚才五文钱你不要,心里还觉得你是不是嫌少?可是现在一锭黄金摆在面前你还是不要,而且还能说出这番道理,我觉得你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你的医德的确是十分高尚,这一点令人佩服。”
你丫儿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哇,看着金子银子不能要,还在这说风凉话。秋无痕心里嘀咕。
钱金芝接着说:“你既然说明天再给老爷看病,我相信有你的道理。那好,我们明天就恭候大驾,也想看看秋公子是如何妙手回春治好这个病的。说实话我当真是黔驴技穷,我手下的郎中可以说是鸣山县最好的,他们也都想束手无策,就等着你让我们开开眼界了。”
拱手之下便告辞离开,一行人很快抬着夏侯天离开了。
等他们走之后,牛水缸问秋无痕说道:“师父,干嘛要等明天啊?我也觉得纳闷。”
“你也觉得纳闷?”
“嗯。”牛水缸憨憨的点了点头。
“那你就把那一页纸所有的字每个抄十遍,抄完你就不会觉得纳闷了。
纳闷的结果就是抄书?
牛水缸苦着脸:“那我不纳闷了,行不?”
“言出必行,男子汉大丈夫的本色,你是男人吗?不是你可以不写。”
“我还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我才十一岁。”
“长得有丁丁就是男人,你有没有长丁丁啊?”
“有……”
“那还不去写?”
“哦……”
牛水缸只好老老实实坐下来,提着毛笔歪歪扭扭一笔一画开始写了起来。
下午又来了两个病人,都是些伤风感冒之类的,秋无痕轻车熟路的便把病给看了。
眼看将近傍晚了,秋无痕对牛水缸道:“你回家吧,我要去县城一趟。”
牛水缸答应了,收,却没有回去,依旧站在那。秋无痕瞧了他一眼说:“我不是让你回家吗?站在这干啥?”
“我爹说了让我跟着你当学徒,晚上也都要住到这儿。”
秋无痕笑了:“你住我这那我住哪去?你看到我们苏家那么多人,我跟我老婆住在前面药铺里,你觉得还有地方给你住吗?”
牛水缸指了指外面院子:“我住在院子柴房里可以的。”
“不用吧,你家又不是太远,你不回家睡热被窝到我这儿睡柴棚,这算什么?说出去人家都说我欺负你了。”
“是我爹说的,说既然拜师了,就要全心全意的伺候侍奉师父,就必须住在师父这。哪怕打地铺睡柴棚都可以,我要敢回家我爹就用藤条抽我屁股,好痛的。”
秋无痕算是彻底服气了,看来这牛屠夫还真是目光独具,一眼就认出自己值得将他儿子托付,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跟着学,哪怕睡柴棚,只好无奈说道:“那你被子呢?”
“我这就去拿。”
秋无痕想想说道:“算了,明天再去吧。既然你要跟着我,那你就跟我到县城去,今晚上不用睡觉了。”
“好啊师父,咱们到县城去干什么?现在天都快黑了,到县城城门也关了。”
“我告诉你,我的弟子有一条规矩要记住:别没事东打听西打听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该打听的,明白吗?”
“明白了,师父。”
秋无痕说道:“你等等,我去换套衣服,咱们这就出发。”
“可是还没吃晚饭呢?”
“在我家一天就一顿饭,你中午吃过了。”
“在我家是吃两顿啊,上午一顿下午一顿,我不吃晚上会饿着,我吃白米饭也行,不用菜的。”
秋无痕穿越过来后一天只吃一顿饭,以前早中晚三餐,有时晚上还要宵夜呢,何曾受过这个罪?可是没办法。
如今家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