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惨的是,明明拿了三百两银子出来,却还是跟着吃了整整半个月的咸菜粗粮饼。
这让沈青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远离言笑的心。
*
“让你拉车还委屈你了?你怕是不知道,你家主人欠了我一万两黄金,把你抵押给我了。敢不听话,信不信我捶你!反正我医术还行,只要打不死,哪怕只剩下一口气,我也得把你救回来,然后继续打……”
余夏儿头发上插了把扇子,站在一匹马背都比她高上一个半头的大马边上,时不时跳一下,费劲地把马车拴上去。
大马高高立着的脑袋上,满是鼓包,脸上挂着泪,眼睛里全是愤慨与委屈。
此马名为大宝,正是被余夏儿扣下来的那匹,秦伯庄的爱马。
是匹大公马,野得很。
不过被余夏儿收拾了一顿,就老实了许多,虽说它内心还是很不满,随时想要逃走。
“小师姑,这驴车没人赶,行吗?”药童很是担心,觉得牲口再是听话懂事,也得有人赶着才行。
余夏儿却不在意,说道:“没事,大黑聪明着呢。”
她对大黑,那是相当信任的,只是没想到两个时辰后,她被打脸了。
“对了,小师姑,师父让我问问您,啥时候跟他拜师去。”等人快要走了,药童才想起这事。
李老不想看到余夏儿,怕想起金针会心疼,但金针都被拿走了,拜师这事不能耽搁,才让药童代问。
余夏儿想了想,她都把人家的镇门之宝拿了,不拜师也不太合适。
“过两天我抽空就过来,现在我也是有车……有马的人了,小湾村到不过六七十里路,半个时辰就能到。”
药童看了眼大马,有点担心:“小师姑,这马如此高大,怕是不太好骑,您要来的话还是骑驴吧,大黑挺好骑的。”
余夏儿看了眼大黑:“它还小呢,才一岁,我不能虐待它。”
药童看了眼不能被虐待的驴,表情一言难尽,回去全是坡路,还让它拉了好几麻袋,近千斤的东西,难道就不是虐待?
再说了,您老怕是忘记了,前儿个一大早天还没亮,咱们是两个人一块骑着它走的。
“算了,随便你。”药童啥也不想说啥,这师姑脾气怪着呢,反正她高兴就行。
又看了眼马车上的蛇,说道:“师父还说了,回头您要是想出法子把这蛇剖开,拿点来给师父看看,师父他活了一大把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蛇。”
余夏儿挥了挥爪:“没问题。”
走喽!
“小师姑,您小心点。”药童还是不太放心,又喊了一下。
余夏儿头也不回地挥了挥爪子。
药童一直目送着余夏儿离开,直至看不到人,这才收回视线,左右看了看。
没啥事,干脆又收拾了东西去县令府。
莫茯苓是他表姨,虽算不上多亲,也有那么点亲戚关系。
“那死丫头回去了?”李老在研究余夏儿给的药方,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昂,小师姑回去了,说过些天有空来,再跟您去拜师。”药童拎了个篮子放桌上。
李老抬头看了看,里头装的是药。
“你这小师姑叫得还挺顺。”
“那是当然。”药童坐到另一边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伸长脖子去瞅药方。
“我还想着收她当徒弟,好让她跟你凑一对来着。她就比你大一岁,刚刚好来着。”李老抬了抬眼皮子。
药童立马打了个颤,干笑道:“师父,您可别开玩笑了,小师姑这样的,我可不喜欢。”
李老一脸奇怪:“为啥不喜欢?你不是喜欢活泼点的?我看那丫头就挺活泼的。”
“师父您是不是眼瞎,小师姑那能叫活泼吗?那叫老奸巨猾。”
“胡说,你小师姑才十三岁,哪里配得上个老字。”
“那就是狡猾奸诈。”
“又胡说,平日里让你多读点书你不听,连个形容词都不会,你小师姑那叫坑蒙拐骗。”
“……”
药童表情一言难尽,笑得好生尴尬,实在没觉得他师父书念得好到哪去。
离这不远,守着夫人的阎大人好想插话,给那小师姑添上四个字:凶悍暴躁。
不能想,一想就肋骨疼。
这时药童又想起什么,对李老说道:“师父,小师姑让我跟您说,诊金跟药费记得给她收了,她在阎大人身上也费了不少功夫跟药,那药光一颗就得一百两银子,不能便宜了。”
阎大人:@@……
好过份,他伤成这样,是谁打的?
偏偏还无法反驳,好生气。
阎大人咬牙切齿,琢磨着一定要让人去查查,那小师姑是谁家的,回头,回头……
哼,回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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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夏儿回去的路上,大黑走前面,大宝跟在后头,一前一后走得特别安稳,她待在马车里压根不用管。
马车上除了那蛇蛇,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外,她还买了好几袋粮食,以及半扇猪肉。
合着差不多两千斤的东西,可比驴车的东西沉多了,还有那么点挤巴。
闲着没事,就玩起蛇来。
死了好几天的蛇,一点异味都没有,略有些僵硬,倒是刚好合适摆弄。
无聊之下,就将它盘成了一团,蛇头高高立起来。
觉得还差点什么,干脆又把它的嘴扒开,撑得大大的,作出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余夏儿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得很。
乍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