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燕拿着自己的小镜子,在画着口红。嘴巴一动一动的,有点像在说什么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齐飞儿站在复愈前嘎吱嘎吱复印着报表,一双美丽的秀眼在注视着办公室每个人的表情,有时还故意停在许子明的脸上,眨眨眼,好像在表达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切!”刘杰干咳了几声,扭回头,将桌上给唐豆倒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一饮而进,站起身来,拿起一条抹布将桌上的烟灰擦去。随后低着头,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许子明将头埋在一堆数据表里,可眼睛始终没有放弃对刘杰的观察,在办公室这群人中,他与刘的直线距离最近,刘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开始的绝望,脸色由红变白,额角的汗珠,双眉挑动,牙齿咬得很紧,青筋的暴起,目光中夹有液体的闪动,眼圈有些发红,这些无疑是刘杰内心深处的剧烈活动全都体现在面部和形体表现中,当刘杰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许子明发现这小子眼角有泪水涌出。
“哦,这一阵空气好紧张哟,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你们说刘儿今儿是怎么了,一项谨小慎微,从不出错,怎么神道了?”孟凯丢下手中的笔,首先打破销售部的沉寂。一脸似得意非得意的笑,这是他的老样子,平时也是这玩世不恭德行。此时更有一些幸灾乐祸在里边,他走到赵晓燕的身边,一把抢过手里的小镜子。“燕子,别照了,一会儿让主任看到,还不跟你激了。让凯哥照照,这几天发现有白头发了。”那只小镜子左右晃起来。
“拿来吧,看你那个狗烂样,怎么照还不那德行,我这儿有口红,您老抹不?”赵晓燕一把又抢回那个小镜子,连同口红一起放进了随身的小挎包里。“别打镲啊,保不齐一会儿李主任回来,我们就要挨尅。刘杰不仅自己崴泥了也让主任栽面,您老说这事儿能完吗?我可不敢在这时候逗闷子。”一口地道的天津话让这24岁的本地姑娘道出了内心的担忧。
许子明笑了,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心想这天津话就是哏,“可是姐姐,你也不能不分诚,在什么时候都说啊,还是说普通话好,起码在外人眼里,分不清你是哪的人,不会产生距离感,我也是天津人,在单位很少说家乡话,只有在家,在特别亲热的朋友们面前才说天津话。”他的笑发自内心,不仅仅是由于赵晓燕的天津话搞笑,更因为自己真的很开心,自己一夜间掌握了意识控制力,这个比什么都开心,更比什么都有价值。“如果在关键时刻,让某位大人物帮自己说句话,实现自己某种理想和愿望或者收拾一下对自己不利的人,就像今天的刘杰这个倒霉蛋,不是很好吗?实验表明今天所收到的效果显著,刘杰这个销售部的‘事儿’主任面前的红人终于可以收敛一下了,起码最近不会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