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火冒三丈。
好好一节课现在成了菜市场。
“好了,常勇回你的位置上去,别在这儿让大家看笑话,这里不是戏剧学院。”
常勇灰溜溜的跑出去教室。
这里他还能有脸待着!
张勋主动神申请,“我来吧!”
他是力挺江小小的,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拆自己朋友的台。
这是江小小的实操课首秀。
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端。
张勋自然知道新生都会遇到瓶颈。
扎针还真的是一小步。
一大步还在后头呢。
张勋是真心抱着扶持一个天才的心思来的。
江小小都已经嫁人,他可没那个心思当第三者。
但是江小小的能力他见识过之后是真心的服气啊。
宋青云也只好顺坡下驴。
总不能就让学生们这么下去。
江小小却开口。
“谢谢大家对我们新生的鼓励,不过从刚才常同学事情来说,我明白大家对于新生扎针心里都有很大的恐惧。所以为了给大家不增加心里的压力,我决定还是自己给自己扎针。
这样的话更能直观,毕竟我自己感同身受。在自己身上更能找到感觉,疼过之后,下一次扎针的时候,估计就会更快找到感觉,非常感谢大家。”
话音一落。
立刻换来一片嘘声。
“这不就是哗众取宠吗?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准备在自己脚脖子上扎针呗。”
“这女人也太虚伪,连张学长的面子都不给,张学长亲自给她当小白鼠,她居然还能说出这番话。这是小人之心,怕张学长也像常勇那样被吓晕过去,自己担了吓晕别人的名声。
小人之心。”
“没听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我们这里女生多着呢。可没一个像江小小那样嚣张的。”
“得,妹妹我说错了,我掌嘴还不行。”
底下的人那叫一个欢脱。
其他新生也有点儿埋怨江小小,既然人家张学长给她台阶下,为什么不就坡下驴呢?
非要给他们新生拉这么多仇恨,现在这下可倒好,大三大四的学长们对他们大二的新生这意见大了。
看一看这话里话外的风向,简直他们都成了对立面,问题是他们可都不是江小小,江小小有人护着,谁护着他们呀。
江小小却拿起针管。
这个年代可没有一次性针管,针头都是重复使用,每一次使用之前都是经过高温消毒的。
针管也是玻璃针管。
她选择的针头是适合自己血管的针头,完全充耳不闻旁边人稀稀落落的各种嘲笑声音,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然后挽起袖子,利索的拍打左手腕,消毒,扎紧手臂,右手单手拿着针管对准了自己的左手。
宋青云看的有点吃惊。
张勋,王焕他们几个人都在旁边,本来是想给江小小打气的。
可是看到江小小一气呵成,如此利落的给自己左手消毒。
而且右手拿针的手法好熟练,好像就像是她拿过几万次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因为第一次拿针管儿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拘束。
反而神情专注,眉目之间是一种执着的坚定和认真。
整个人立刻和他们平日里见到的江小小完全不同。
那个温暖柔和风趣的女孩儿,抖然之间身上变得气质凝重威严,散发着犹如高高在上学者一样风范的气息。
尤其那双眼睛,让人看过一次就会永生难忘,那是一双如此坚定和专注的眼睛。
那里面透出来的所有含义都会让人领悟到,这才是一个医者该有的认真的态度。
哪怕是最小的一次实验,也要用自己毕生的精力去认真对待,这种对医学的敬畏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能受到感染。
是啊,很多人在慢慢的失去对于这种小事的敬畏,因为他们会用手术刀,也会很多治疗的手段。
对于小小的扎针还有什么可在意呢。
没听说过扎针会死人的。
就没有人再会对扎针这项技术有什么研究之心。
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他们学习课程中一项最简单的实践课程,他们需要在千锤百炼中会扎针就好,所有的教授也要求他们扎针只要会扎就好。
他们不是护士,不需要精益求精。
因为到了医院之后,根本用不着医生做这种繁琐的工作。
可是从江小小的身上,他们忽然明白。
任何一个医者都应该把每一次的医学课程当成自己必须生应该修炼的课程。
如果有一天,自己身边没有护士,如果有一天身边没有人帮你们做这些琐碎的事情。
难道路上遇到急诊的病人,他们也要等着护士来扎针吗?
他们也要给病人扎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针,才能把这个针扎进血管吗?
老师教导他们的意义并不是要求他们都成为扎针的专家,要求他们对待扎针这件事认真的态度,而他们现在轻忽着这件事。
在他们的心目中,所有的一切都远比扎针更要重要,拿起手术刀成为专家,成为这个行业中的顶尖的人才,那才是他们想要走的路,那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在手术刀之上,没有人再会关心这小小的针扎下去又会有什么意义。
可是江小小不是!一个新生才会有如此敬畏之心吧。
江小小单手利落的扎进去,看到殷红的血液流出来。
江小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