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履行承诺了。”卡恩朝着两人走去,卡莎顿了一下,等他走到前面再跟过去。
“你们非要妮蔻的尾巴就不可吗?”即使明知道自己不是一击之敌,但奈德丽还是将妮蔻护在了身后。
非要不可吗?
卡莎思考着奈德丽的问题。
最先她只是简单想要一身不会被肤甲撕裂的衣服,但是卡恩却不这么想:如果肤甲能自如变为各种衣物,时刻穿在身上,无论安全和便利性都会大大提高。
这俨然已经成为了进化的一部分,能让他们更隐蔽的融入人类社会中。
“抱歉。”她有些头疼的回答,伤害一个小女孩非她本意,但是冲突无法避免,而他们也已经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了。
“奈德丽不要担心,不就是一条尾巴吗!妮蔻会守信的。”
妮蔻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再这样扯下去也只会让奈德丽更加煎熬,她能感觉奈德丽的烁玛都变成胆汁味道的黄绿色,苦极了,于是主动站了出来。
“善良勇敢的小姑娘,愿人们可以理解你的梦想,与你一同分享彼此的烁玛。”
卡恩说了一番让其他人感到云里雾里的祝福,就连妮蔻本人也不清楚他要表达什么。
此时的妮蔻还没有产生要构建一个魔幻部落的想法——心灵相近的瓦斯塔亚人、约德尔人、人类还有任何愿意做同一个梦的生物组成了一个更为庞大的部族。
他的这番话只有未来的妮蔻才能理解,但却让她在冥冥中抓住了什么。
卡恩在小溪边找了一棵树,然后抓起肉齿兽猎手的砍刀,用尽全力一刀横劈。
树干倒下了,留下一块切口平整光滑的树桩,高度大概半米。
这是给妮蔻临时准备的手术台,断尾的工作要在树桩上进行。
“过来吧,妮蔻,把尾巴放在上面。”
卡恩对着妮蔻尽量平静的说道,后者看了眼他手中的砍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双腿打着摆子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就像一个老得走不动路的瓦斯塔亚老婆婆。
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怕得要死啊,卡恩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奈德丽放心不下跟了过来,看着妮蔻把尾巴伸到了树桩上,背过身去不敢看自己的尾巴,自言自语。“会长出来的,不怕不怕……”
她难受极了,但是无能为力,只能把妮蔻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另一边,卡恩准备动手了,想要尽快一刀斩断所有人的牵挂。
但是妮蔻这边又出现了状况——虽然她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卡恩的爪子按在上面的时候,她的尾巴就控制不住的剧烈摆动起来。
这让他怎么落刀,他不想、也不能随意砍下,对妮蔻造成更大的伤害。
“别动。”一阵鸡飞狗跳之中,卡恩无奈喊道。
“妮蔻控制不了!一想到砍刀要落在尾巴上,尾巴就自己动起来惹。”妮蔻带着哭腔回应,当真是害怕极了。
“卡莎,按住她。”
卡莎就像一个听从主刀医生命令的护士,上来按住了妮蔻的尾巴,两爪之间的区域被按得死死的,落刀的位置就在其中选取。
但越用力,她就越清晰的感觉到尾巴上传来的颤抖。
她能感受到妮蔻的恐惧,这让她无比愧疚,自己坏透了,居然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动手。
“卡恩,快动手吧。”卡莎闭眼,叹气。
卡恩本来也有些纠结的,妮蔻的绿色长尾上长着一节一节的紫色叶片,砍刀悬在尾巴上方,他在思考从哪里落刀合适?砍短一点还是长一点?怎么刀能让妮蔻不那么痛苦?
但看见卡莎的煎熬模样,他知道不能在纠结了。
他脑中闪过为宠物狗做断尾的兽医、为婴儿剪脐带的一声,咬紧牙关,狠下心对着尾巴一刀斩下。
只听见刀锋砍进树桩,妮蔻随即发出尖叫。
啊——
奈德丽看着树桩上的断尾,皱起了眉头。
“很疼吗?”卡恩问。
“结束了吗?”妮蔻的声音颤抖着。
“结束了,你没感觉吗?”
“妮蔻只感觉尾巴凉飕飕的……”
见她这么说,三人相视一眼,纷纷松了一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卡恩看向妮蔻的尾巴的断口,并没有流出很多血,而且可以看到里面其实储存了不少脂肪,痛觉神经并不多。
原来不怎么疼啊,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不过砍下来的尾巴在离体后仍然存在一些神经反射,在卡莎的手中扭动,鞭打着空气。
这说明了妮蔻的说法是真的,她真的没法控制尾巴做出某些应激反应。
砍下的部分大概有半米长,不到两斤重,对比妮蔻全长近两米的大长尾,这已经算很轻的伤了。妮蔻还小,应该很快就能重新长好。
这时,卡莎在小溪边看见了什么东西,跟卡恩说了一声便跑开了,妮蔻的断尾也转交给了他。
奈德丽松开妮蔻,后者抱着自己的尾巴,可怜兮兮的舔了舔。因为没怎么流血,所以包扎都不用了,不要小看了她的自愈能力。
“肉齿兽死在这里,我们不能再待在这儿了,请你们不要跟过来。”奈德丽不想和两个伤害妮蔻的恶人相处,毫不客气的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卡莎叫住了奈德丽,从小溪边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串绿色饱满的果实。她说:“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