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过去了,卡恩从洞里钻出来,周围的一切已经变了模样,唯一不变的是目之所及遍地黄沙。
卡莎把骆驼从地洞里牵出来,因为先前植入恐惧给它造成了无法逆转的精神状态,现在这骆驼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光是拉出来都废了一番功夫。
代入骆驼的视角,地洞里的那段时间对它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怪可怜的,喝点水压压惊。”卡恩把自己喝的水给了这只可怜的骆驼,当作补偿。
出于本能,骆驼歪着脑袋把水喝完了。毕竟在沙漠上,干渴才是生命最大的敌人。
“要是我们这次乘坐的是斯卡拉什,就不用挖个地洞躲避风暴了。”卡莎无奈的摊摊手,她也不想把骆驼吓成这样。
“我要知道会遇到沙尘暴,我就去找一头来了。”
斯卡拉什就是那种四蹄很长、脖子很短,被当做图腾崇拜的巨型驮兽。这种驮兽因为身形高大,足以在两边身侧各担起一间单间木屋。
如果遇到沙尘暴,就可以让斯卡拉什就地蹲下,以防被大风吹倒。而起手就躲进它随身携带的木屋里,安然无恙的躲避风沙。
虽然风暴过去了,但是寒夜还没有过去。两人找到一株枯死的胡杨树,将其砍碎后生起了篝火。这颗树虽然挺过了风暴,却没挺过**。不过死后还能继续创造价值,也算死得其所了。
两人披着毯子坐在篝火旁边取暖,冷风一吹,仍然不住的瑟瑟发抖,但这样促膝夜谈,也别有一番乐趣。
修整了一晚,等第二天醒来时骆驼的精神状态正常了许多,于是两人又继续上路了。
沙尘暴不是天天都有,只有烈日还在炙烤着大地。作为沙漠人氏,卡莎有着极强的方向感,带着卡恩顺利离开了茫茫沙漠。
把金色的沙海抛在身后,卡莎抵达他们出生的那片小山谷。
“到了到了!我们回来了!”她开心的下了骆驼,蹦蹦跳跳,仿佛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这段路她更愿意走过去,踩着家乡的小路感觉很不一样。
卡恩看她这样也下来牵着骆驼走,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舒服的。卡莎自己走了一阵不忘回来牵住卡恩的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获得长辈的认可,没必要再藏藏掖掖的。
只不过这份喜悦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卡恩感觉到卡莎抓住他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都已经紧张得开始揪揪手了吗?”卡恩忽然开起了玩笑。
卡莎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过话题。她停下脚步,低着头委屈道:“出去的这三年里我没有给父亲写过一封信,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在怪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行踪不定,这里又太偏僻,书信送不到这里来。”卡恩开始安慰她,近乡情怯,人之常情。
这个世界毕竟不像地球那样有着发达的物流和通讯手段,信息的传播非常受限,很多感情都无法传达。
不止家书难还,就连情书也是。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你换个思路去想,伯父不知道你回来,突然看到你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卡恩拉起卡莎的手,两人再次走动起来。
“希望如此吧……”
其实卡恩也挺紧张的,一路过来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从伯父改口叫卡萨丁岳父,可是那样叫的话,对方就知道他和卡莎已经跨过那一步了。
……
翻过山谷,卡恩一眼便看见了村子的废墟。
曾经的村庄,被虚空吞噬后只剩下流沙和碎石,一条弥合的巨大地缝,预示着这里曾经遭受的大灾。
“那里有一间屋子,我记得先是前没有的,会不会是父亲搭的。”卡莎指着山谷角落的一间屋子,在荒芜的大地上非常显眼。
“过去看看。”
两人牵着骆驼来到小屋前,卡恩见旁边的羊圈里圈养着几只羊,顿时确认了这间屋子是有人居住的。而卡莎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羊牲,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神奇恍惚。
他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卡莎的肩膀让她做好准备,自己则是来到门前叩响木门。
“有人在吗?”
“没人吗?”
“抱歉,我们要进来了。”
见无人回应,奇怪之余,卡恩擅自推开木门。
屋里很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了,在这种地方很难得,也说明了这间房子经常有人打理。
“这个气味,是父亲不会错!这是父亲住的屋子。”卡莎走进了到处看了看,虽然没有看到什么能代表卡萨丁的东西,却通过残存的屋里的气味认出了他。
“他去哪了?”卡莎很想知道,卡萨丁一个人会去哪儿。
“也许附近有他种植的作物吧?或者外出去割草喂羊了。”卡恩回答。
一个人想要生存,肯定少不了稳定的食物来源和水源,种植是必不可少的。
他依稀记得,这里在出事之前是种有专门放羊的草地的。
“要去找他吗?”卡莎问卡恩,后者看了眼天色,回答道:“天色快暗了,伯父出去也应该回来了。我们还是把行李收进来,留在屋里等他吧,给他一个惊喜。”
在卡恩的建议下,卡莎老老实实的在屋内等到了天黑。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也渐渐开始坐不住了。
“天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啊!”卡莎在屋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卡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