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纬则暗自计较,顶好这二人互相看不顺眼,否则,欢儿若与这徐娘子混在一处,邵清岂不是能得了机会常去她们铺面里?
二人走着走着,姚欢开始对所见景象感到奇怪。
照理说,金明池一带仍是临近开封城的平原地区,怎地和自己想象中阡陌纵横、田亩井然的画面不一样?
姚欢的脑海里,还储存着穿越来之前的大量现代记忆。在长三角地区,坐着高铁一出车站,两侧就是大片沃野良田,便是隆冬时节,也看得出,由农人精心整饬保养着。
然而此刻目力所及,皆是层层原上雪,土地倒像是被人类铁了心遗弃似的,只靠着远近村落之处,方能看到零星几块田地。
姚欢诧异,脑中想法转了转,只漫不经心道:“怪不得吾等在城中吃的都是漕粮,京城外如此广袤之地,却种不出稻麦来?”
曾纬道:“怎会种不出来?其实你所见的这些,若往前溯至太宗时候,原本都是良田。只是,两税太重,农人渐渐交不得了,东西南北地逃去,宁可背井离乡,往各州各城去做力工脚夫,也不种田,私田便抛了荒。”
姚欢对北宋的自耕农与佃户有大致概念,遂编了个“老家”的话头继续追问:“从前我在庆州,若非佃户,农人不必交租,只夏秋两税。京畿难道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