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刘宛妙举了个例子说:“假设,我们的蘑菇基地搞起来了,赚了非常多的钱,那钱你会怎么处理?”
李翠兰说:“自然是交给我奶了。”
刘宛妙又说:“假设这个时候你已经成婚了,钱交给谁?”
李翠兰听到这个假设,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说:“自然是交给我家相公或者婆婆。”
刘宛妙说:“那是你的钱,你为何要交给其他人?”
李翠兰说:“因为他们才是一家之主,管家的人呀。”
刘宛妙问:“为什么你不能管自己的家?”
李翠兰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呀。”
“好吧。”刘宛妙服了这个大家都在这样,她又换了个方向问,“如果你将钱交给了你奶奶,她一分钱都不给你花,全部花在你的叔叔伯伯两家身上,你高兴吗?”
李翠兰顺着她的假设思考,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老实回答说:“既然是奶奶管家,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还没分家,钱就是公中的,给大伯和三叔用也是应该的。”
刘宛妙:“……”神特么钱是公中的,不过公中这个词,真的非常妙,真的是一个非常适合懒惰者用来剥削勤劳者的词。
刘宛妙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不能自己藏点私房钱给自己花呢?这可是你自己挣的钱。”
李翠兰说:“那怎么可以,只要还在这个家中,就是家里的一份子,钱自然都要上交的。”
刘宛妙气死她这个死脑筋了,问道:“那你怎么不想办法分家,只要分了家就不用被叔叔伯伯扒着吸血。”
李翠兰立刻说:“父母在不分家,我爷奶还活着呢,怎么可以分家。”
她这套自我说服的逻辑满分!刘宛妙差点吐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嫁人了,嫁给柳童生,辛辛苦苦挣了一堆钱,你把钱上交给了婆婆,结果婆婆将钱都花在柳童生身上,一分钱都没给你花,你怎么办?”
李翠兰这么一顺着她的话一想,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得说:“我既然已经嫁入了婆家,自然一切都听婆婆跟相公的。”
刘宛妙大约知道她的逻辑了,翻个白眼说:“那婆婆没了呢?”
李翠兰说:“那自然是听相公的。”
刘宛妙又问:“那相公没了呢?”
李翠兰说:“那自然是听儿子的。”
刘宛妙问:“你自己捋捋你的答案,婆婆在的时候听婆婆的,婆婆没了听相公的,相公不在听儿子的,请问,相公不在了,你不应该当家做主吗?为何是听儿子的,如果你相公不在了,你听儿子的,为何你嫁入婆家之后,却是听婆婆的?你婆婆为何不听你相公的?”
“我……我……”这个逻辑一旦被打破之后,李翠兰脑子也乱了,“我不知道。”
刘宛妙这个时候就要给她建立新的逻辑了,趁热打铁说:“这就是因为你的心不自由不独立,如果你的心是自由独立的,你就应该知道听谁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做自己的主,你不应该把做主的权利交给别人,否则你一辈子只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当其他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你伤心,你愤怒,可是转头你自己又将送到别人手底下任人欺负,这样伤心愤怒有何用?知道你的长辈为何对你不好吗?经常嫌弃你?”
李翠兰心思烦乱地说出一直深埋在心里的答案:“肯定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长辈才看不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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