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腥玛丽？”
液体是诡异的暗红色，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儿，闻着像是鲜血。
侍者冷漠道，“是，这就是你要点的血腥玛丽。”
芈糖端起这杯血腥玛丽小心嗅了嗅，有些嫌恶地皱鼻。
她记得没错的话，血腥玛丽也就是鸡尾酒，用的是伏特加、番茄汁、柠檬片和芹菜根混合制成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有这么古怪的味道——当然，这也说不准，毕竟这里是斗罗大陆嘛。
斗罗大陆的血腥玛丽与芈糖熟悉的血腥玛丽未必是一个东西。
“闻着不太好闻——”
她又小心嗅了嗅，念及这东西是大婶说的特产，只能拉下围巾，小心抿了一口。
液体入口，一股微咸酸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还有浓烈的血腥味道！
嗅觉和味觉都很遭罪。
芈糖忍了忍还是没将这一口血腥玛丽咽下去，拿出帕子吐在帕子上。
“服务员！”芈糖有些生气，“你们家的血腥玛丽真不是过期货吗？”
吐在帕子上之后看着更像是血了。
不，就是血！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
芈糖的声音在酒吧清晰可闻，不知道戳到众人哪里笑点了，一个个哄堂大笑。
“过期货？哈哈哈——这绝对是老子今年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小姑娘，一杯血腥玛丽都喝不起，来什么杀戮之都，趁早滚回家吧！”
“呦，瞧着还是个美人儿，不会是个雏儿吧，要不跟老子乐呵两天？”
“去去去——你那银样镴枪头，还不如老子粗壮。”
芈糖听得脸色一白，旋即便是强烈的愤怒。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冷，淡漠道，“这是新鲜的人血，没过期。”
新鲜的……
人血？
芈糖一听这话，险些没恶心吐。
周遭的嘲讽声又大了，还有个光上身的肌肉男走到芈糖这边，伸出粗短的手指要捏她下巴。
“妞，不如跟着爷，爷保证你舒服！”
随着他手指靠近，一股强烈的恶臭味直冲她的鼻腔。
芈糖想也不想就给了一个【剑破虚空】！
只听啊得一声惨叫，雷霆破空之声打破了酒吧的寂静。
那个倒霉魁梧的男人被剑气正面击中，庞大的身躯倒飞数米，最后狠狠砸在某张桌子上。
芈糖这次下手可没有丝毫留情。
待众人一看那个倒霉壮汉，不仅命没了，半个身子还被电焦，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烤肉味。
口中未散的血腥味和那股死人肉烤焦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成功让她呕吐。
“这妞可真不错，比那些馆子里的干净漂亮，一起上！”
芈糖顾不上恶心，双手抄起武魂迎敌而上。
“你们真不怕死？”
芈糖刚才杀了一人，实在是不想在杀人，故而打算用语言震慑对方。
熟料这些家伙根本不怕死，酒吧内共有三十一人，魂师仅有七人，其他都是普通人。
明明看到芈糖身上五个魂环，居然没有一个被吓退。
魂师召武魂，普通人抄武器。
目光不仅有色意还有杀意。
不知道是那一口人血的缘故还是酒吧氛围影响，芈糖也生出了杀意。
当她回过神，噗通噗通——一具具被捅穿要害或者被剑气割裂、或被雷电电焦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酒吧的地面。芈糖那双握着寒声寂影的手微微颤抖，脸颊苍白得毫无血色。
她杀了人……
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杀了二十多个人……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手上都不会沾染人命……
可这一切从她离开伽罗村就变了。
斗罗大陆与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恭喜你，获得进入杀戮之都的资格。”
芈糖站在一堆尸体中央，冷眼望着说这话的服务员。
“什么？”
杀戮之都，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想去！”
她只是过来喝特产酒——好吧，她被那个大婶欺骗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酒——早知道是人血，她才不来这个破地方，更别说进入什么杀戮之都。
服务员冷笑道，“这恐怕不行，但凡是被选上的，不想进也得进！”
芈糖冷哼，转身欲走。
还没迈开步子，芈糖便觉得自己被人锁定了气息。
她止住脚步。
“杀戮之都，是个什么地方？”
“人人都想来的天堂，只要有实力，你可以在这里获得一切！”
芈糖心下冷笑，真要这么好还会强买强卖？
“如果我执意不去会如何？”
“杀戮之都的威严，不可侵犯。”服务员道，“任何一个不尊重规则的人，必将被处以死刑。”
芈糖忌惮暗中锁定自己气息的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芈糖来到一处隐秘的入口。
“任何一个在酒吧杀人的都能进入杀戮之都？”
服务员冷笑，“自然不可能，但凡进入杀戮之都的人，要么是被仇家追得无路可逃的，要么是罪大恶极的恶人，要么就是为了追求强大的魂师……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进入杀戮之都。”
芈糖：“……”
她现在也算是被人追杀，无路可逃的那一类？
入口是个破洞，往内延伸出一条黑漆漆的甬道，寒冷的阴风吹在她身上，激起一阵颤栗。
“进去吧，祝您好运。”
芈糖暗中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