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真相,却并不是这样。”
“我害怕死亡,我不想辜负所有信任我的人,我不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沉迷于众人对我的尊敬之中,却又否认这一点。”,赵括认真的说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没有人开口,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赵括又说道:“我会害怕死亡,我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控制不住愤怒。长安君作恶多年,直到他杀害了我的朋友,我这才将他杀死。”
“没有董成子的审判,也没有走律法的形式...我自己说要以律法来治理国家,而自己却没有能这样。”
“如今,我的家人正在秦国,而我的朋友,所有信任我的人,却在赵国...我要去秦国了...我不能丢下自己的家人...我总是给他人说舍生取义...可是到我自己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能做出来,我不能放弃家人来追求道义..道理就是这样,任何人都可以夸夸其谈,讲述着自己的理念,可是到真正施行的时候,却总是被愤怒,被其他的什么所影响。”
“很抱歉,我辜负了赵人对我的信任...我必须要去救我的家人了。”
“我从来不曾追求名声,我也不渴望圣贤的名称...我不是心怀天下的圣贤,不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也不是仁义马服君...我是赵括。”
“一个有怜悯心,想陪伴在家人的身边,想要为其他人做些事的平凡的人。”
“我不会请求大家跟着我离开,想要离开的人,我可以给与盘缠,足够二三子返回自己的家乡。”,赵括朝着众人俯身行礼,这才走出了学室,狄,幸等人完全没有半点的迟疑,直接跟上了赵括,韩非急匆匆的朝着家里走去,他还有很多要收拾的东西呢,其余弟子们也大多是如此,除却几个楚国,赵国,魏国的弟子们,此刻有些犹豫不决。
门客们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就连赵傅在内,都是解下了自己的官印,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而当马服君即将离开赵国的事情,传到马服人的身边的时候,马服人是不相信的。他们去问了韩非,问了狄,得知了真相,马服人沉默了下来,随后,他们也开始收拾东西...马服君去哪里,他们就要去哪里。
赵括抱着赵政,笑着对赵政说道:“收拾东西吧,我带你去见母亲。”
赵政非常的开心,他笑着冲出了门。平公坐在自己的院落里,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微笑着看到赵政离去,平公又抬起头来,看着赵括,赵括看到他眼里闪烁着的泪光,平公张了张嘴,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站起身来,对赵括说道:“祝您平安,希望灾祸远离...”
“平公...一起走吧?”
“我...我就不走了。我的妻,我的孩子,都安葬在这里,我怕,我的妻会找不到我...”,平公说着,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赵括,“我听说了邯郸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人会责怪您的,我更不会...我还要谢谢您..若不是您...我...”,平公忽然掉下眼泪来,他低着头,只是摇着自己的头。
“平公,跟我走吧...”
“不必了...快准备吧...准备东西吧。”,平公挥着手,转过身去。
韩非要带的东西很多,当然,都是些竹简,这些不只是马服君的言行,还有很多是韩非自己的理解,他自己的学说理念之类的,狄正在吆喝着自己的妻女,让她们做好准备,幸一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整个马服都在忙碌着,而赵括,此刻却还是没有忙起来。
他缓慢的走在马服乡里,看着两旁那些繁忙的百姓,认真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走过了自己总是经过的道路,走过了大门,走过了自己忙碌的耕地,走过了杜的坟墓,远处出现了很多的骑士,正朝着马服的方向狂奔而来,赵括抬起头来,看向了远方。正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魏无忌骑着骏马,骏马飞驰而来,魏无忌猛地勒马,骏马高高扬起了前蹄,放声嘶鸣。
信陵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他的身后,则是他的门客,还有圆滚滚的董成子,魏无忌笑着,走到了赵括的身边,“听闻您要离开赵国?”
赵括的脸上略有些落寞,他点了点头。
魏无忌却是笑着,“早就该这样了,何苦在这里受气呢?什么时候走啊?既然您的家人没事了,您可不能急着离开啊,您曾答应我,要陪我喝酒...得要陪我好好的喝上一场啊。”,董成子低着头,不舍得看着赵括,他说道:“众人都在后方,他们都想要来送...您。”
赵括便请他们赶往自己的院落,空荡荡的院落内,再一次坐满了宾客。
魏无忌带来了很多的酒水,热情的跟赵括交谈了起来,言语里完全没有半点的悲伤,董成子只是喝着闷酒,一言不发,很快,庞公,田公,廉颇,连赵晖也都赶来了。赵括热情的接待了这些人,完全没有提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这些人也没有再提,他们只是坐在赵括的周围,互相开着玩笑,氛围是那样的融洽。
“来...请您陪我再喝了这盏酒。”,魏无忌再次跟赵括对饮,平日里酒量极好的他,此刻却醉的很快,他笑着,拉着赵括的手,对众人说道:“我们应该要为马服君而高兴啊,马服君终于找到了自己发挥出自己才能的地方,他在秦国,一定会受到重用,绝对不会像赵国这样,二三子可知道?《马服书》啊,秦国的官吏们都是要背诵的!”
“马服君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