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眯着双眼,看着远处点燃了几处篝火的校场,他低声吩咐道:“不许纵火,包围所有的道路,不能让一个士卒逃走,在处置好了校场后,就即刻控制住陈县,只许进,不许出!”,赵括吩咐着,趴在他身边的副将点了点头,满脸的激动,跟着赵括打仗的机会,并不是每次都有的。
赵括在得知陈郡的情况后,心里也认定樊於期要谋反,他一方面用书信来怠慢敌人,留下了一个人假扮成自己,而赵括却带着南郡的士卒,一路遮藏自己的踪影,急行军的来到了陈郡,这一路上,赵括都没有停下来让士卒们休息,从南郡到陈郡,赵括领着大军只用了十天!
而用十天还是因为赵括要注意道路上巡视的陈郡官吏,不能惊动了行人,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赵括如此迅速的来到陈郡,而樊於期刚刚才聚集了军队,将他们安排在陈县外的校场,赵括的目的也就是这里的校场,只要先将对方的军队给制服了,那樊於期也就没有任何能力作乱了。
谁都没有想到,赵括会来的如此迅速,驻扎在郑县外的军队,更是如此,他们甚至都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当南郡士卒们在夜色的保护下缓缓包围住敌人,开始冲杀的时候,整个郑县校场一片混乱,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敌人大喊:“武成侯在此!降者不杀!!”
武成侯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事情败露了?
不同的士卒们有着不同的想法,只是,遭受这样的忽然袭击,他们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军官们无法指挥,处处都十分的混乱,周围又都被包围,在杀戮声之中,越来越多的士卒放弃了抵抗,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这场突袭战,赵括先是堵住了出口,又安排骑兵们在周围提防溃兵,不给敌人逃离的机会。
在夜里的袭击,往往是最致命的,因为来不及披甲,来不起拿起武器,甚至是在混乱之中无法指挥或者被指挥,至于南郡士卒,赵括早就给他们安排了不同的进攻路线,故而在军官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开始进攻,只是用了一个时辰,赵括就一举击溃了驻扎在郑县校场内的所有敌人。
大多数士卒都选择了投降,赵括找出几个将领,将他们分开,不许他们见面,然后凝重的告诉他们谋反的事情已经暴露,谁能说出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就能留住家人之后,终于是崩溃的说出了樊於期的全部打算,赵括认真的记下了这些言语,随后,他让副将看好这些军队,自己则是直接前往郑县。
校场外的骚动,自然是没有办法隐瞒的。
可是郑县本身并没有多少军队,城墙上负责守夜的不过几百人,赵括的人马早在赵括进攻校场的时候就控制住了县城,赵括带着几千人来到郑县,最先冲向了樊於期的府邸。正在府邸里做着美梦的樊於期忽然惊醒,他听着院落里传出的喧哗,茫然的坐了片刻,方才愤怒的训斥道:“吵什么吵?”
就在那一刻,大门忽然被踹开,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了进来。
樊於期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熟悉的面孔,他浑身都畏惧的颤抖了起来,他想要呼喊,却说不出话来,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惊惧到了极点,他张大嘴巴,深深呼吸着。面前的人是赵括,重病的赵括,是昨天才离开了南郡的赵括,他是怎么到来的?为什么会如此迅速?他知道了什么?
樊於期心里有无数疑惑,只是,他来不及质问,就被赵括一把抓住脖颈,从床榻上拽了下来,“你知道因为你死了多少人吗?”,赵括冷冷的质问道,樊於期脸色煞白,却一句话都不说,赵括将他一把丢出大门,几个士卒上前将他抓住,赵括吩咐道:“他在城内肯定还有同党,让他的门客揭发,还有,搜一搜他的书房...”
这一夜,来自南郡的士卒们在县城内四处的奔波,一个又一个官吏被抓起来,一个又一个尸体出现在街头上,次日,当百姓们外出的时候,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遍地的尸体,让人胆战心惊,百姓们尖叫着,急忙逃回家里,而经过了一夜的的苦战,赵括终于抓住了樊於期,包括他的那些同党,楚人所派来的奸细之类。
包括陈郡的军队,也彻底被赵括所制服。
赵括疲惫的坐在室内,这些天的奔波,加上一夜的战斗与审讯,赵括也有些吃不消了,不过收获还是巨大的,赵括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舆图,楚人果然是要前来的,只是,没有人知道楚人藏在哪里,他没有从那些门客口中得到关于楚军的消息,而唯一知道的樊於期,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再也不肯开口,不吃不喝。
在这种时候,赵括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能来猜测敌人的位置了。
如果自己是楚国的将军,要在哪里驻扎呢?既要靠近陈郡,又要能隐藏军队,还要有退路...赵括的眼睛渐渐凝聚在了巨阳的位置上,心里有了猜测。接下来的时日里,赵括就派人四处打探陈郡内的情况,并且严禁这里的事情传出去,而辛梧在此时带着南阳郡的士卒急急忙忙的来到了陈县。
辛梧从陈嚣那里得知陈郡的事情,不敢迟疑,急忙出兵,这可是升迁的好机会啊!
奈何,当他赶到陈的时候,战争却早已结束,赵括神兵天降,一夜之间就灭掉了陈郡的叛军,辛梧同样也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武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