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曼芸在身后气的脸都黑了,低头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眸中掠过熊熊的恨意,双手攥握,身子微微颤抖,恨不能将祝似锦撕碎成千万片,怒极反笑。
“四姐姐真是好看,同魏将军也极是相配,我瞧着很是为姐姐你高兴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魏如画皱眉不悦,那眼神跟钉子似的看着祝五姑娘。
祝似锦眸中一道讥讽闪过,淡淡道:“你羡慕是对的,否则你同我来这又是作甚。”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一时怼的祝曼芸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委委屈屈的红着眼带着哭腔答道:
“四姐姐,曼芸不是那个意思。”
祝似锦只冷冷一回头,目光冷如冰霜,带着十足的威胁,语调却是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去计较,纵是有那份心思你也得给我早早的绝了,这是我祝似锦以后的夫君,不是你随意就可肖想的,给我绝了那份心思,别等着我不念那份姐妹情。”
祝似锦这一拉下脸来,周围的空气立马像是凝固了一般,纵使是烈日当空,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祝曼芸只得唯唯诺诺的答了是,心里头是极不愿意的。
魏如画邀着祝似锦去了前头的花园看荷花,有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广阔的荷叶了。国公府里也有荷塘,人工挖就,几丈方圆,直接就能望到对岸。可没有将军府这样大,荷塘中花开正好。莲叶田田映着月华,如一方碧倾。数朵白荷破水而出似九天谪仙。这方荷塘不大,四周栽种着女贞树,也是夏天开花。闷香浓郁的碎花悬于荷塘之上,遮去了几分池塘内的荷花有的才刚刚打了花骨朵,含苞待放,别有风致。
魏如画侧卧着,懒懒睁一睁眼,眸光微微一转,这将军府的荷花虽说是上京一大美景,可魏如画却觉得天天看烦腻的紧,图个新鲜就罢了。
几人坐在亭边,亭是八角亭,并不如何的华丽精美,亭栏方过膝盖高,支撑亭盖的柱子也有些红漆脱落了,露出木质纹理,但是这里有一处曲水流觞的典故,便可流传千古。
魏如画瞧着外头的太阳烈的狠,这几日天气是反常的热,烈日当头,竟连一丝清风也无,只听得树枝上的蝉鸣一片连着一片。
快入夏了,现下正热的紧,魏如画烦躁得很。
正恼着天热难耐,只瞧这远远走来一个人,魏如画狐疑地皱起眉,只见一个浅紫华服、腰佩美玉的翩翩公子,向她们走来。面如傅粉,唇若点朱,哪怕不笑的时候都真正堪称面若桃花。
魏如画眯着眼细细打量,少年逆着光,模样看得不甚清楚,只瞧见是个顶好的美人,生的十分好看,刚巧他走的近了些,美玉般的容颜,极为灵动,笑得像个小孩儿似的。
“怎的是你?”焰心是个没心眼的,打听到今府里头有贵客,就虎头巴脑的守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将军府大得很,一时迷了路,晕头转向的跑到了荷花池。也没个丫鬟小厮引路,远远瞧着乌泱泱亭子有一群人,便飞快的循了过来。
祝似锦是知道他的,只问了句:“可是来找你家大姑娘的?”
焰心皱着好看的眉头,呆呆地看了许久,自己吸了口气,接着叹了两声,摇了几摇头,现出踌躇的样子来。
魏如画一时引了好奇,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身旁的小丫鬟里有几个知道焰心的性子,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夏生大着胆子猜到
“焰心公子可是又迷路了?”
此言一出,焰心的眼睛咻的一亮,魏如画瞧他那样子便知道夏生这丫头猜对了魏如画笑出了声,焰心看到魏如画这样笑,先是抿一抿嘴,然后也似乎禁不住了,嘴角越来越弯,笑容越来越多,到最后,也笑的傻气。只是,魏如画的笑更大声,他的笑,则收敛多了。
“你这糊涂的笨蛋来这里这么久也记不清路。”魏如画回首给了焰心一个大白眼,那副似嗔似怒的小模样儿落在焰心眼里煞是好看。
少年的眼中忽然发出一种光芒,双颊微微红了,他呆住,脸上红晕飘过,却不答话,只把眼睛看向别处。
也不知是晒的还是热的,只觉得脸上烫的很,魏如画偏头吩咐了身后的石头引着他离开,可千千万教他认好路。
“我瞧着这迷糊样子要是不小心走到了别处去丢了可怎么好?”正调笑着,瞧见魏荣来了。
面如冠玉,温润如同春风,含威不外露,说不出的气宇轩昂神采夺人。只穿了简单一件月白的衣衫,显得面容都柔和了些。
魏荣自是站在那就显得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魏荣眼底如同结了冰的湖,除了逼人的寒意,看不到半点笑意或暖色,只对着魏如画时才是温洵的!
魏如画微微撅着小嘴,皱着眉心,看着眼前的魏荣,语气娇蛮。
“哥哥怎的去了这样久?我同祝姐姐等了好久了。”
祝似锦怕魏荣嫌她娇气,只柔柔说了句:“也不算太久,是魏妹妹担心我才这样说的。”
祝似锦这话说的圆滑,魏荣只看了眼身旁的少年,这个貌似是宝儿的面首,怎的来了这?
偏头看那少年半晌没有反应,鹰隼一般的眼珠不停地转。然后,抬头看魏如画,一抹笑挂上嘴角。
宝儿这是长大了?
焰心自是害怕魏荣的,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将军可不是能随便惹的,原是安安分分守在自己那四方小院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