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画一怔,随即掩面轻笑:“世间好看的女子可有千万,莫来打趣我了。”
“怎么会?”白枫摇头,眼底揶揄之意尚未褪去便被丰神采的动作吸引了注意,“你自信些……这是在做什么?”
丰神采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鼓捣着东西,他将手里的药材分类放置一处,神情专注到让白枫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短暂的动摇。
“要帮忙吗?”倒是魏如画心神一动,上前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丰神采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指向躺在床上的人说道:“扶他起来。”
“我来。”白枫上前一步,在魏如画动手前将人扶起,丰神采没说什么,只是细细的将分了类的药材捣碎,将滤出的药汁混合涂抹在小皇孙身上。
魏如画在一旁也插不上手,只得驻足观察,见丰神采在小皇孙身上敷药,愈发好奇面前人的来头。
且看着他专注的样子,魏如画竟有一种他真的能将小皇孙治好的感觉。
“接下来怎么做?”白枫扶得久了,小臂有些酸痛,不由开口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丰神采瞧他一眼,将最后一点药汁涂抹在小皇孙身上末了才悠悠回应:“我这些天都留在这里采药,他的病可以暂且由我来医治,药汁会充分活络他全身经脉。”
听起来很靠谱的样子,姑且让他试一试吧。白枫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眼下起码还有个方法,毕竟除了面前的人外,任何郎中请来瞧上一眼便不肯医治,无论价格多高,都说救不活了。
抱着死马医活马的心态的白枫再看丰神采时终于褪去了抵触,一抚衣袖对丰神采客,气道:“那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有需要随时招呼,为谢相救之恩,今晚设宴款待下公子吧。”
末了,他顿了顿又补充:“大恩无以为报,还请切莫推脱。”
丰神采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处理好剩下的药材便回自己的客房歇息去了。
“你怎么看?”待人走后白枫压低声音问道。
“我觉得他不像说谎的样子,我信他。”魏如画抱着与他一样的想法,“如果拒绝他,我们也不知还如何是好不是么?”
“你说得对。”或许我不该过于固执。白枫皱眉,思索良久最终还是重重叹了口气。
晚上时叫了丰神采一起喝酒,觥筹交错间三人放松了许多,尤其魏如画,多喝了几杯,此刻眼眶都是红的。
“来这里之前我没想过那么多。”魏如画喝着喝着哽咽起来,望着杯中的酒液,前不久发生的时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她心间,沉甸甸的。
她有计划从来没想过会连累什么人,而前不久祝家被灭门的事实告诉她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现在祝似锦也失去下落,说是死了,她必然不信。
白枫没说话,两个人算是一路扶持过来,对这一趟也是感慨万千,但没什么表示。
丰神采侧头做出了倾听的样子,示意她往下说。
“真的……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进行下去。”魏如画一口喝尽杯中酒,再次给自己续杯,“为什么啊,怎么那么多人阻拦我?”
想想自己最近遇到的种种,魏如画不免有些委屈,出了这么多差错,还为此搭上了一个祝家,愧疚日夜折磨,令魏如画憔悴不堪。
终于借这一次醉酒,她忍不住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魏如画,你喝多了。”白枫皱眉盯着她,他酒量还算可以,喝的也不多,自然颇为清醒。
“我没有。”魏如画红着眼,委屈的泪水充斥了双目,“你说我的命为什么会这么苦?”
白枫的一番劝慰哽在喉头,魏如画没有管他,她醉了,在她看来在坐的似乎都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她闭眼,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痛苦。
“……总有人为我深陷泥潭,然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的哥哥都找不到。
就这样还在妄图实现自己的念想。在烈酒的刺激下,魏如画长长叹了口气,胸口长久以来的憋闷终于在此刻宣泄而出。
她觉得有点可笑,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我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会结束的,就快了。”白枫安抚她,魏如画确实需要一个发泄的场地,但白枫清楚绝不是现在,旁边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郎中在,他是真怕魏如画在醉酒之时说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魏如画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望向白枫:“你也要拦着我。”
丰神采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场。
魏如画循声扭头,好看的眉头紧锁:“你说哥哥为什么会躲着我?”
丰神采一愣,动了动喉咙,他怎么知道她的哥哥去了哪里?
“我不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魏如画的眼神打断,眼前人忽然平静了下来,一双带着醉意的眸子看向他。
丰神采刚想继续说下去,魏如画先他一步开口惨笑:“我找不到哥哥了,他们都离开我了,去了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他们。”
丰神采眉头一皱,本来只是抱着听听便作罢的心态看待这件事,但听着听着发现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还不简单,于是他半身前探,问着依旧一杯一杯灌着自己的魏如画,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下就算他的话语再怎么直白都没有关系,毕竟魏如画自己已经烂醉如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不过是单纯发泄罢了。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