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伙**倒霉催的,不开眼的遇上了仇嫒嫒,这丫头什么功夫,怎么可能被这些家伙占到便宜,一只咸猪手还没摸到她的裙边,就被她反手刁住了手腕。
“哎哟哟,快放手,要断了,要断了,哎哟!”仇嫒嫒的手劲哪里是普通人受得了的,被她三根手指这么一捏,还没真正用力呢,就把这个小子疼得嗷嗷直叫唤了,身子软得都跪在了地上。
仇嫒嫒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见血,便松开了手指。只是柳眉倒竖,恨恨骂了一句:“下流胚子,今天要不是高兴,少不了赏你一顿拳头,还不快滚!”
“哟嗬,你这小娘皮倒是凶恶,我这兄弟来猜灯谜,碍着你什么事了,竟然无缘无故打伤了他的胳膊,还敢信口雌黄。”跪在地上那小子还没说话,旁边他的同伙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头上扎着花手帕的家伙咋咋呼呼的就嚷开了。
他地上那小子撸起衣袖,右手手臂上一圈红肿,就知道眼前的少女身怀武艺。不过他仇嫒嫒一身婢女的装束,铁恒站在她身边,似乎是主仆,这家伙便没了顾虑。因为他知道,这种喜欢带着女人的富家少爷大多都是些没胆鬼,胆气都被他们送进女人肚皮里去了。己方只要装的人多势众,再凶狠一些,稍稍一唬,他们便会退让,到时候就能讹些钱财了。
“把这臭丫头抓起来送官,就不信了,还没王法了。”
“瞧瞧仨儿手伤的,肯定是骨头断了,说不定还伤着筋,怎么也得赔个几十金,要不决计不能放过他们。”
“这小白脸纵仆伤人,说说你是城里哪家的,不会是外地来的欺负咱们这些本地老实人的吧?”
这帮**装着义愤填膺的样子,纷纷指责怒骂。把仇嫒嫒气地说话都不利索。“你……你们无耻之尤,不要脸,明明是他……是他……”
仇嫒嫒不好意思说下去,却被对方抓住了漏洞,连声地反诘:“是他什么?他不过是想清楚灯笼上的字,他没招你惹你,你却动手打人。对不对,大伙说对不对?我们可都亲眼瞧见了。”
另几个小子立刻又跟着起哄,又叫又骂,指着仇嫒嫒,几乎要把手指捅到她身上去了。而周围那些游人,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早就跑出了店外,不少还堵在门口热闹。至于酒肆的老板和伙计,也是选择明哲保身,不敢站出来说公道话。
其实他们知道这伙**是什么货se,也知道他们没多大真本事,就是些下三滥。可也不愿去得罪,要不然整天到你店里来晃悠,还怎么做生意?更有甚者,半夜里在店铺门口给你倒几桶大粪,你这招牌还不得全毁啦!
着这些人的嘴脸,仇嫒嫒这下子气地连身子都开始打哆嗦了。她本就是个行动派,既然骂不过你们,那就动拳头吧!可她刚举起手臂,突然想到书里的那些话,转念就想:“和这些腌臜无赖动手不值当,可不能让他轻了,以为我是个粗鲁的女孩子。”
她这么一想,就收回了拳头,脚步轻移,躲到了铁恒的身后,怒气冲冲的娇呼:“他们欺负人,你也不帮我,哼,给我上去揍他们,要不再也不睬你了,快去呀!”
铁恒正在为这伙**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而惋惜,你说好好的上元佳节,你干什么不好,偏要跑来这里惹这位大小姐生气,还想挤兑她讹钱,真是一群不知死字怎么写的蠢物。铁恒估计他们至少得在床上躺到秋收,今后缺胳膊少腿的应该是普遍现象,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的肯定也不会少,比如头上扎着花手帕的小子,铁恒已经在给他想墓志铭该怎么写了。
他在这里准备好戏,没想到仇嫒嫒把事情推到了他头上,还换了一副委屈可怜、泫然yu泣的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个被恶人调戏了的小媳妇,让人了于心不忍。
“这丫头也知道要维护世界和平,反对使用暴力了?”铁恒一脑门子糨糊,真想摸摸仇嫒嫒的小腹,担心这个丫头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就改xing子了呢?她不是一向习惯用拳头说话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快点啊!揍他们,你还是不是男人,都不懂得保护我。”在铁恒惊诧的表情下,仇嫒嫒又说了这么一段话,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
“小子,她是你的女人吧?这么狠毒,你平常……”那头扎花帕的家伙还待威胁两句,铁恒一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今天过节,没必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平白败了兴致。”铁恒说着往柜台上扔了几枚赤金钱,然后走过去取过一个青瓷酒壶,给一个托盘里一圈空酒杯统统斟满。
“请你们几位喝一杯,这件事便这样揭过了。”随着他的话音,铁恒双手拢住倒空了的青瓷酒壶,轻描淡写的在两掌间慢慢搓动。无声无息的,酒壶一点一点的缩小,指缝间洒下一些细微的粉末,在地上逐渐堆积。
“请!喝过这一杯,我们各走各路,有缘来i再会。”铁恒再次摊开手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那个青瓷酒壶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围的人群大多面露惊骇,几个**也是地目瞪口呆,倒吸凉气。特别是带头的那个花帕小子,脸颊上的皮肉都在抽搐,他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小弟有眼无珠,多谢公子高抬贵手,不与我等计较,冒犯之处尚请海涵。”带头的小子也光棍,朝着铁恒一抱拳,摆出低姿态,服输认栽的样子,走过去端起一杯酒,一仰脖子一口喝尽,接着就往店外走,再也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