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个多月过去了,此时已进入了四月下旬,天气也是越来越热。这段时i里,铁恒的i子过得还算太平,白天安安稳稳的上课读书,晚上则勤修苦练,间或与师兄们合作赚些外快,倒也安乐,而他一直提防的杀手没有再出现,似乎那名雇主放弃了对他的刺杀。
再放眼天下局势,二月中旬直到四月末,朝廷北征的大军取得了一系列骄人的战绩,一封封捷报传回上京,再送发各个州府,以此激励民心士气。
北征大军在几次与草原联军的会战中取得全胜,斩首十数万,以匈戎人为主的几个游牧民族损失惨重,其中几个大部落还成了北征大军主要打击的对象,不但失去了大量的男丁,连本就不多的牛羊牲口也在连番大战后所剩无几,草原联军已无以为继,只得选择向北迁徙,试图躲进大草原的深处,避开北征大军的兵锋!
北征大军一面穷追猛打,一面分出骑兵部队,对草原各处进行扫荡,掳掠马匹牛羊以供军需,并对不肯臣服的部落展开大清洗,葱郁的草原再次被鲜血浸透。
这对生活在那里的游牧民族是一场悲剧,但对大荣王朝的百姓,尤其是生活在北疆的黎民来说,他们可以在几年内不必再担心受到劫掠和死亡的威胁了。因为草原上的游牧部族,也械哪撩瘢但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摇身一变,变作嗜血的强盗。每当他们认为有机可趁,或是缺少粮食和奴隶,就会南下抢夺财物和人口,将辛勤劳作的农耕民族视为予取予夺的猎物,其残忍贪婪更是令人发指。而这一次,不过是他们的报应而已。不单北方的百姓在为大军取得的胜利庆贺振奋,整个中土神州的天朝人都在为此欢呼雀跃,称得上普天同庆。
这个过程中也出现了不和谐的音调,几大地方割据势力清楚朝廷这么作的真正目的,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同时出兵企图牵制朝廷的兵力和资源,打乱整个北征的计划。
东北云州的辽王承受到的压力最重,北征对他的影响也是最大的,他也不找什么理由了,直接出动十多万骑兵,与朝廷的军队展开了数次大战,双方都是死伤无数。
远在的新州的肃王也调动了军队,但他显然没有辽王那般迫切,他的军队又遭到西疆边军主力在几个方向上的堵截,最后演变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
四大派除了御神宗,剩下的三个门派并没有诸侯王那种不惜与朝廷彻底决裂的勇气,他们尽管也动员了军队,但都是以防御为主,甚至民间有传言,说他们已经在与朝廷暗中谈判,有意归顺朝廷了。
而在几大势力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便是宁王。他比另两位诸侯王可高明多了,搬出一个皇帝听信小人谗言,穷兵黩武,天下忠臣都应站出来清君侧,以保江山社稷的大义名分,并以自己作为表率,派出了所有的军队。朝廷则传徼天下,历数宁王的罪状,并下令讨伐叛逆。
两方已没有了调和的余地,只能付诸武力来解决。宁王庞大的舰队与金鳞卫为主的朝廷水师在东海洋面以及龙江上连番恶战,互不相让。陆地上,越州东部和海州西部已经化为了战场,几十万人在那里厮杀,宁王这边依托几座坚城要塞以及水密布的有利地形,牢牢地挡住了朝廷大军进攻的步伐,就连虎贲卫也无法轻易取得突破,双方一个多月来互有胜负。
打仗就会死人,富州一半以上的郡兵都被派去了越州前线,几番激战之后,伤亡不可谓不惨重。这也导致了天丰城终于有了战争的氛围,走在大街上,时常能够见到后运的伤兵和阵亡将士的棺椁,城中办丧事的人家也越来越多,哭声悲鸣几乎成了最近的主旋律,行人们的脸上也蒙上了愁云惨雾。更有甚者,因为担心富州离前线太近,害怕宁王会发兵打过来,许多百姓纷纷举家撤往其他的州府,躲避可能到来的兵灾。
除此之外市面上的商业活动也萧条了不少,主要原因就在于龙江这条南方最重要的航道被封,宁王又断绝了陆地上的商路,连海贸也暂停了。这下子可不单是宁王在亏钱,整个南方地区的商业都受到了波及,大量的货物运不出去,积压在仓库里,每天的经济损失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并且很快还会影响到北方各州,许多商人和缙绅已经怨声载道,人心也开始浮动不安起来。
宁王这一招很绝,虽然是迫不得已下使出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却正中朝廷的命门。朝廷现在是在几处用兵,财政方面的压力很大,全靠几十年下来的积累,才能勉强应付过来,但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又被宁王来了这么一手同归于尽般的损招,朝廷愈加的捉襟见肘,只要皇帝不想把老本都赔光,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方强敌,可这显然不现实,不说鞑子联军还在草原上捉迷藏、兜圈子,就是几个割据势力,也不是轻易就能收拾得了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乖乖撤兵,放弃千载难逢彻底解决北方大患的良机,可这样,皇帝能甘心吗?
这个问题是近来坤缘学府中最热门的话题,大家都在关心这场战争未来的走向,不少人担心朝廷可能会坚持不住,因为大家从多方面了解,朝廷已经显出了疲态。当然,宁王他们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铁恒对此同样很关注,但他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东西,他正顶着毒辣的阳光在越州中部的山区中赶路。在他身前身后的是公孙变和董亮两位师兄,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