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是跟了阳玄子好些年的,为人耿直,而且与我们这些个女子一道,恐怕多有不便。如果是像你这样聪敏,江湖阅历丰富还好,至于他,我怕跟了去,反而不好。”罗伊如是说道。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我疏忽了,的确大大的不便。那便只好劳烦你们几位姑娘们了,届时成功,林某必定重重感谢。”
七小姐笑道:“你所谓的感谢,怕是没多少意思。你大多可能到时候摆酒庆贺,对于我们来说,真倒未必喜欢那几滴不解渴的东西。”
林晓航当然就是这么想的,因为感谢姑娘,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送礼也许不错,可自己,怎么能摸得准姑娘家的喜好。
唐絮抬起头来,却发觉林晓航看着赵环燕,眼中似有隐忧。她倒是个反应极快,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林晓航离开营帐不久,她就跟了上来。
林晓航顿住脚步,回头道:“你怎么跟了上来,是有什么事情不放心吗?”
唐絮笑道:“你有心事,所以我跟了这么久,你才发现。”
林晓航并不否认,看了看地上的积雪道:“没有流浪,没有侠情,这样的生活,你还能够习惯吗?”
唐絮道:“也不在于习惯不习惯,有时候人总是境遇不同,但得分喜欢不喜欢。”
是的,喜欢和习惯是两回事,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不习惯,总有一天会习惯的,而不喜欢的东西,是很难习惯的。
林晓航觉得他一定不会喜欢,所以也就不想多此一问了。
唐絮道:“你这位义妹,实在是一个有灵气,难得一见的好姑娘。”
林晓航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唐絮见他不说话,不免有些生气,于是声音带着愠怒道:“时至今日,难道你觉得我还不能听到你的一些秘密话吗?”
林晓航一愣,看着她,心里暗自揣度了一会道:“并没有,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只要不是我不知道的,我也都可以说,甚至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相信我,我也可以胡诌来给你听。”
唐絮觉得,林晓航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生气当一回事,所以此时还在说笑。于是,冷冷道:“你可别以为,所有的事情,只要你会隐瞒,够聪明就能够做到。有时候,秘密只不过是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而已,并不意味着别人就一定不知道。”
林晓航知道,秘密这种东西,往往会有自以为是的尴尬,就像人往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林晓航笑道:“你说得很对。”
然后,长舒一口气道:“我想请你帮我,照顾我这个义妹。”
唐絮点了点头道:“尽管你说与不说,我都不会置若罔闻,但是你说了,这意义就不一样了。看来,你对你这位义妹,实在是很上心啊!”
林晓航无奈道:“你也说了,她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可是你喜欢,我喜欢,并不意味着老天爷也会偏爱。”
唐絮当然还不知道赵环燕的事情,只是听林晓航的语气颇多感慨,于是心里默默记下。但是她没有问,因为她是一个不太愿意窥知他人的秘密,又不喜欢悲伤的故事的人。像这样的女子,在外是雪修罗,但是她实际上是一个内心很柔的女人。
送走她们的时候,林晓航还很担忧,但是送走之后反而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了。以唐絮的江湖经验,那是决计不会比林晓航差的,所以自己的担忧,也只是关心则乱罢了。
林晓航回身的时候,看到丁衡也还站在那里。林晓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舍不得吗,可是月有阴晴圆缺,就算罗姑娘这次不会离开,她也没办法陪你浪迹天涯,毕竟她还有家人的。”
丁衡对于男女之事只是初试,但是他并不避讳,也不作态,向林晓航道:“我固然知道相守不易,但是总想着能多陪伴一些时日,哪怕毫无用处的纠缠,也好。”
林晓航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他道:“或许,你和慧尘能够成为一对好朋友,一个僧人,一个道人,但是你们都还摆脱不了红尘。”
丁衡不回答林晓航的话,望着远方,就好像在期盼罗伊会因为舍不得而回转一样。
林晓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件本该告诉丁衡,但是自己一直都没有说的事情。
林晓航道:“该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对你说。”
丁衡不明就里,依依不舍的回头,跟着林晓航而去。
走了一程,林晓航回过头,看着丁衡,深吸一口气道:“丁兄弟,相识已经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问过你的父母家人。今日闲来无事,不知你能不能跟我这个朋友,说一说啊!”
丁衡神色一黯道:“在下,本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被家师收养之后,渐渐长大。所以,父母家人,那是无从说起了。”
林晓航叹道:“我与丁兄弟有相同的身世,从小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身边莫名其妙的跟着一把剑。”说到这里,林晓航盯着丁衡手里的长剑道:“这流云剑,素有流云误梨花一说,乃是当世名剑。不知你可知道,这流云剑,在归属于你之前,到底是谁的佩剑?”
丁衡道:“这流云剑,乃是一名叫做桂兰廷的剑客所有。他的剑法,本是出自于江衣阁。但是,其中还有一段武林秘密,这就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了。桂兰廷一家人,曾经被人灭门,后来桂兰廷亦不知下落,后来这剑,便为家师所得。”
林晓航点头道:“这件事,我却知道。因为我曾亲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