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她可能会在府里很受宠,甚至身份可能不简单,这都很正常。要是到了林晓航家里,说不定上菜的,就会是天下第一的舞姬。但是,这是一个王府,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所以尊卑之分,应该是十分明确的。当然,例外总是会有的,但是林晓航和祝东鹤,是不太相信例外的。一个连端茶倒水都看着别扭,只懂得低头来显示自己卑微的人,谁会相信呢!
林晓航看了看这女子耳垂下的明珠耳坠,既不打发她,也不特意吩咐,一边吃早饭,一边打量着她。
祝东鹤看着这丫鬟,很快将视线放到了林晓航身上,笑道:“朔王府上的丫鬟,的确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呀!少爷,近来旅途跋涉,老奴照顾不周,可是有些寂寞了么?”
林晓航倏忽目光锁定祝东鹤,好奇的盯着他,实在想不到,祝东鹤居然会说这种话。以往,祝东鹤可还算比较严肃,倒回二十年,林晓航也不觉得他会开这种玩笑。
林晓航盯着祝东鹤道:“宁忠,这是在朔王府,可不比家里,你说话,可得注意啊!”
祝东鹤知道,林晓航这是不想听了,可是他却偏偏要说。
祝东鹤笑道:“公子说得是,只是这位姑娘,着实是貌美如花。人间不是有一句话嘛,花到开时只需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呀!”
林晓航笑而不语,看了看这女子,却见她依旧没什么变化,看来她真的是心里很镇静。
林晓航吃完了饭,看了看祝东鹤道:“今日我们再去见郡主,一定要尽快的把事情办了。拖得太久实在不宜,要是人家瞧不上,我们还不如赶紧离开。塞上马上也要暖和了,或许我们还能够在草场上跑几天马。”
祝东鹤看了看林晓航,好似有些惊讶,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是听从公子的吩咐了。”
那丫头一离开,林晓航和祝东鹤立刻变了神色。
祝东鹤道:“我们干什么要去草原上跑马,你到底是想迷惑别人,还是另有打算?”
林晓航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真的想去草原上跑马,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尽早在这里做完了事情,肯定会马上离开。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怎么走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就算你我能一路杀出去,你敢保证入京的路也没有人阻挡吗?”
祝东鹤道:“如果你和我死了,就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而死。甚至,派我们来的陛下,也不会为我们申冤,所以,这一路的成败,都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中。”
林晓航点头道:“当然是这样。”
祝东鹤眼睛一亮道:“所以,你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步了,如果我们去草原上跑马,京城那边,还不至于把我们的一切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对吗?”
林晓航笑道:“果然是国师,一点就透。”
祝东鹤微笑道:“那,我再加一计,给他们一个惊喜。不过,这个事情,却需要你林大人去做。”
林晓航好奇道:“哦,是何毒计?”
祝东鹤也不管林晓航如何调侃自己,笑道:“刚才这个丫头身上,你可以做一番文章。”
林晓航冷笑道:“你是嫌我命长吗,专门将脑袋往别人的刀口下面送?”
祝东鹤摇头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我没有必要害你。只是因为,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对这样的一位美人感兴趣。不论你是不是察觉了对方,其实不都是一样的吗?”
林晓航一愣,其实祝东鹤所说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要是要是他们真的是宁家人,眼睛也多半不会是瞎的,所以一定会对一个奇怪的丫头旁敲侧击,不放过蛛丝马迹。可要是他们真的瞎,作为宁家公子,好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太正直反而叫人奇怪。所以,林晓航去和这个丫头接触,还真不奇怪。
祝东鹤笑道:“这丫鬟贵不可言,至于她是谁,我想你心里已经有数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想要偷香窃玉,机会已经不多了。人家来一次,未必永远都会以一样的方式和身份来。如果她下次不这么出现,你有些事,就不好做,有些话就不好说了。所以我提醒你,我们已经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就算以你的脚程,机会,已经不多了。”
林晓航怒目而视,盯着祝东鹤道:“老祝,你就是个害人精。”
说完,林晓航立刻夺门而出,好像十分着急。
王府的庭院,自然在气派之下有一种威严。杨琪正在廊下走过,手里拿着刚才从林晓航那里拿回来的一副碗筷。
“真是有意思的主仆,说什么话都像是一个鼻孔出气,好像关系真的密切极了。”样品看过了二人,觉出了一些不寻常,但是要真的说出来,还真有些难。总是觉得这二人气度不凡,可是她并不能准确的说出,这二人到底哪里古怪。对于看不透的人,每个人都会很感兴趣。
突然,身后一阵响动,杨琪敏感的发现了,双手微微一动,回头去没看到任何人,于是,回过头来之后,慢慢的,脚步很轻的在廊下走了两步。
突然,手里一轻,下意识得拉住了衣袖。
“姑娘身上的芳香,还留在那屋子里,在下本想好好的在那里回味,但是牵肠挂肚,所以只能追了出来。”
杨琪放松警惕,却见林晓航微笑着,手里拿着盘子,然后轻轻一掷,扔进旁边的花园里面去了。
杨琪不会心疼一个盘子和几副碗筷,但是她的确心惊肉跳,因为林晓航这个出场,证实了言伯川的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