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坚持公孙瓒会打并州,冀州也会占领,只不过方式方法这点他还想不到,一旦公孙瓒对韩馥宣战,哪怕只是试探性的进攻,袁绍袁本初都会像是兔子一样跳将起来,狠狠的咬上公孙瓒一口,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又何况,袁绍家四世三公,在朝廷里面树大根深,和刘虞这位幽州刺史的关系可近可远,一旦他决心要以大义名分笼络刘虞,还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仅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无话可说,毕竟公孙瓒现今有个稳固的大后方,冀州和并州在他的身下早已经是危如累卵,只是这一个弄不好便是天下大乱的结果,整个北方都会打成一片,我想无论是公孙瓒自己,亦或者他身后的高人,都不会看不到这一点。”郭嘉沉声说道。
“甭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赢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收到并州被公孙瓒占领的消息了。”戏志才的表情突然轻松起来,呵呵一笑。
“哎,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个天下变化快。”郭嘉摇头苦笑,紧接着佯装怒色的看了戏志才一眼:“就知道你惦记着我那两坛子好酒,给你给你,喝!”
说罢郭嘉起身到自己的卧房床边,拿出了两小坛子酒来,放到戏志才面前。
“哈哈,以往但凡加些彩头,你郭奉孝就没输过,可没少从我这里搜刮好东西,今天难得我赢你一回,怎么,舍不得?”戏志才笑着说。
“你说,这天下,是不是要乱了。”郭嘉给自己和对方都倒了碗酒,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沉声说道。
“董卓现如今把持朝纲,各路诸侯听调不听宣,明显已经对朝廷离心离德,依我看,虽未乱,亦不远矣。”戏志才和郭嘉举碗相碰,一饮而尽。
“那袁公从洛阳离开后直奔青州,现在已经在渤海郡里招兵买马,蠢蠢欲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要举兵讨贼了,只是不知道仅凭他一地之兵,又如何能打进洛阳城。”郭嘉叹道。
“嗯……嗯?”
戏志才第一个“嗯”本是赞同郭嘉的话,结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于是尾音拉长上扬,便成了一个疑问词。
“奉孝,你想想看,如果你是袁本初的话,你会如何做?”戏志才沉声问道。
“如果我是袁本初……”郭嘉没有费力的想了想,瞬间明白了戏志才的疑惑究竟何在。
“你是说,袁本初会广邀天下群雄,一同讨贼?”郭嘉说道。
“没错,只要凭借他四世三公的身份振臂一呼,我相信应该有很多人会响应,或者借此谋求自己的利益,或者真心匡扶汉室,这都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好机会。”戏志才说道。
“我感觉天下这个范围说的有些过了,像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焉,是断然不会参与这等会盟的,毕竟山高路远,这来回一趟太过漫长。”郭嘉说道。
“那我们姑且不谈荆州益州扬州三州,仅在东北方向去看,这袁绍真的振臂高呼的话,有实力的州郡,大概会有多少响应者?”戏志才问道。
“我感觉,最多不会超过十家。”郭嘉缓缓开口说道。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戏志才点点头,紧接着叹息说道:“西凉军兵强马壮,就这样看来,只怕不太够啊。”
“袁绍不是庸人,如果没人响应他自然不会贸然起事,这件事情我们拭目以待就好。”郭嘉缓缓说道。
“有个事情,你我不妨再挂个赌,如何?”戏志才忽然笑着开口说道。
“哦,你这家伙怕不是赢上瘾了,怎么,又看中我这屋中什么东西?”郭嘉笑着说。
“倒也没有,只是我马上就要走了,未来山高路远还不知何时再见,所以就算留个念想吧。”戏志才说道。
“志才兄此去何为?”郭嘉疑惑道。
“文若先生邀我去冀州共谋大业,我这次也算是跟你告别一声。”戏志才说道。
“原来是荀令君召唤,那此次志才兄定然是鹏程万里,我这先祝贺你了。”郭嘉面露喜色,轻声说道。
“不说那些,先说说我们的赌注吧。”戏志才又喝了一碗酒,笑着说:“如果我赢了,你来投我,以你才华,只在此地当一教书先生,太屈才了,如果你赢了,待你报效明主之后,我去投你,如何?”
“你若是要我和去投奔袁绍?”郭嘉问道。
“怎么,不可?”戏志才反问道。
“到时再说吧。”郭嘉笑着摇摇头,紧接着说道:“好!那便依你,你且说我们赌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便赌,这凉州刺史马腾,到底会不会参与袁公的会盟。”戏志才笑吟吟的说。
“你觉得呢?”郭嘉似乎毫不意外这个赌的内容,而是笑着反问道。
“依我看,马腾是决计不会参加会盟的,一来凉州和袁公所在位置一东一西,差的太远;二来二者之间本就隔着司州和雍州,那可是董贼的大本营,兵士调动难以逃过对方的查知,这倾巢出动,只怕会被李傕郭汜那两位超了后路也说不定;三来,我并不认为马腾对董卓把持超纲有什么异议,说不定,他本就是和董贼蛇鼠一窝。”
“哈哈哈哈,看来你戏志才是注定要来投奔我了。”郭嘉笑着说道。
“哦?奉孝此话何意?”戏志才问道。
“我敢断定,如袁绍召集会盟,凉州刺史马腾,必去!”郭嘉斩钉截铁说道。
“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郭嘉缓缓饮尽碗中酒,哈哈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