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将被黑暗空间将脑袋吞噬的瞬间。
神将依旧做出了一个反应。
只见一柄足有十余里长的光剑出现在他手中,朝着叶千秋斩去!
在他将这一剑斩下之后。
神将就彻底被黑暗空间吞噬。
这一幕,在整个人间,都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
即便那些就在荒原之中的荒人们,也无法看到这一幕。
也就是悬空寺讲经首座和南海上的青衣道人,或者还有知守观后青山蚁窟里的寥寥数人。
再加上神殿的掌教和天谕神座。
再加上书院的几人,能够看到这辆黄金战车和车上的神将。
荒原上。
宁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墨镜。
他戴上了墨镜,睁大眼睛看着空中的这幕画面,震惊的无法言语。
他知道叶夫子很厉害,然而面对昊天神国的怒火,面对着这样一个身若山高、目光便是昊天神辉的神将。
叶夫子居然就这样挥出了一剑。
仅仅是一剑而已。
就将那神将给完全吞噬了!
这一切,开始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非常简单。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宁缺和桑桑的身旁。
“老师?”
宁缺猛然抬头,便看到了夫子出现。
夫子的身子一向高大。
此时,他依旧是那般高大。
“世间没有完美的事物,只有我们以为完美的事物。”
只见夫子负着双手,看着天空里那名刚刚被黑暗吞噬的光明神将,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宁缺不太懂夫子在说什么。
但是,宁缺知道,夫子这一来,他和桑桑应该就更没有大问题了。
如果叶夫子一个人不行,那夫子也一定会出手。
这几十年里,夫子从来没有出过手,以至于渐渐要被世间百姓所遗忘,甚至就连修行世界里的人,也偶尔也忘记他的存在。
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那些传说故事里,夫子用的武器是一根棒子,宁缺以亲自惨痛经历确认,夫子的武器确实是一根棒子。
下一刻。
夫子双脚离开地面,飘摇而上青天。
黑色的罩衣被风吹的呼啸作响。
夫子来到了叶千秋的身边,同样站在了黄金巨龙的背上。
黄金巨龙愤怒低吼,摆尾而打,云散雷鸣,声势惊人。
叶千秋和夫子站在它的头顶。
身形屹立不动。
叶千秋扭头朝着夫子说道:“你来干啥?”
夫子道:“杀龙。”
叶千秋道:“合着你是来吃龙肉的。”
夫子道:“平时涮火锅总是吃羊肉,想试着涮一涮龙肉,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叶千秋道:“那你倒是动手啊。”
夫子道:“你的剑快。”
叶千秋一脸无奈。
下一刻。
太玄剑飘至。
黄金巨龙凄啸一声,拼命地挣扎起来。
只见太玄剑在龙颈间游走,片片龙鳞剥落。
黄金巨龙愈痛苦,挣扎的愈激烈,在高空上疾飞翔翻滚,身周有云自生,有电自云中生。
无数龙鳞剥离,就像无数光镜,在荒原上空缓缓飘浮,向着地面落下,反耀着天空里的光明,把整个世界都照耀成了暮色下难以安静的河水。
每一片龙鳞落下,荒原上便会燃起一团天火。
无数人在天火里惨嚎翻滚,然后死云,化为青烟虚无。
太玄剑绕行龙颈一周。
黄金巨龙身分离,巨大的龙和在天空上蜿蜒不知多少里的龙身,骤然静凝悬浮,然后像黄金沙河般崩落,洒向人间。
夫子见状,一脸气愤的说道:“龙肉没了!”
叶千秋道:“本来就没有肉。”
夫子愤而挥袖,黑色罩衣挟风而起。
他的左袖把黄金巨龙的龙身挥至北方的夜色里,正在分解崩离的金沙,在那片夜色里狂舞不停,然后连绵不停炸开。
每粒金沙里都蕴藏着最纯净最恐怖的昊天神辉,如今彻底的燃烧起来,不知生出了多少光热,北方的黑夜顿时被净化。
同时,黄金巨龙的龙头被夫子压缩成纯净的光团,朝着下方桑桑的头顶之中灌注而去。
桑桑体内残存的阴寒气息,就像是冰雪遇到了烈阳,骤然消失无踪。
桑桑体内的痛苦,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
南海深处,黑礁之前的海水,因为岩浆的烧灼而不停翻滚,向着天空喷吐着白色的水蒸气。
青衣道人很不安。
他看着北方,看着那处不停亮起的电闪,不停响起的雷鸣,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叹息着摇了摇头。
……
极西荒原的深处,云雾之中的经声,因为异象的产生而略显混乱,那些习惯了安静的黄色寺庙,似乎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恰如讲经首座此时的心情。
他看着东方荒原上空的闪电,疲惫的容颜显得愈疲惫,不停地擦拭着额上的汗水,闪电渐渐停息,额上的汗水反而变得更多。
很快,讲经首座的面容开始痛苦的狰狞起来。
他匍匐在了地上,身子在不停的扭动着,仿佛一只蚕茧里的虫子。
……
知守观后的青山,此时一片沉默,充满了死寂和绝望的意味,一道苍老而凄厉的声音带着哭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
黄金巨龙的鳞片,自天而降,化作炽热的昊天神火,将荒原地面上的荒人席卷其中,极短的时间内,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