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仁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
为了一条后路,余怀仁什么事都愿意干。
“没错,我雷长夜愿意把闪金镇的这片民居留给帮主分配。但前提是,我需要巴山帮毫无保留的效力。”雷长夜低声说,“这就是我说的后路。”
“若能当真如此,我余怀仁连同巴山帮上万兄弟,愿为雷老板效犬马之劳。”余怀仁激动无比地说。
“余帮主,我让你帮忙的事,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今就有一个大生意和你商量,若是顺利,你我都能大赚一笔。”雷长夜笑着说。
“雷老板请吩咐。”余怀仁热切地望向雷长夜。
雷长夜附耳说了一番话。余怀仁目瞪口呆之余,连连点头,连场面话都来不及说,就转身出了牌社大门。
所有外人都走光了,董畴终于忍不住溜达到雷长夜身边,朝他使了个眼色。
雷长夜赶紧走到他的身边。
“长夜师侄,你刚才在后厅的话,我可全听到了。”董畴愁眉深锁,“你说我会建什么五行金蟾招财阵,这风水招财阵我倒是会。不过百年财运这种程度的大阵,我一点把握没有啊。”
“宗主,你只管尽力而为就行。财运这种事,事在人为,只要有我在,闪金镇的财运无需担心。只要闪金镇赚钱,这就是财运,没人敢说宗主的阵不灵。”雷长夜小声说。
“只是,这样的是否有沽名钓誉之嫌啊?”董畴有点担心。
“宗主,这是为蜀山扬名立本之举,岂能说是沽名钓誉。只要有宗主坐镇,师侄保证,再过几个月,蜀中田地,三成将归入蜀山名下……”雷长夜小声说。
“哼,雷师侄……”一声冷冷的哼声从董畴背后传来,吓得他耳朵一颤。
“薛宗主。”雷长夜连忙拱手
“我刚才听你谈论什么闪金镇,发现这里面无非坑蒙哄骗的敛财之道,丝毫没有半点为民之处,你且和我们说说,这么做你为蜀民某了多少福利。”薛青衣冷冷地问。
“薛宗主,闪金镇坐拥蜀中良田之后,可再雇佣流民耕种,收成在闪金镇粮肆贱价卖出。流民有了收入,市面上的粮米也丰富,如此既解流民之祸,又平抑粮价,同时蜀山又有可观的田赋收益,三全其美。”
“良田到了闪金镇手里,可并非是蜀山产业,你的万筹若是被三大世家全部买走,闪金镇怕要变成三大世家的资产。”薛青衣冷然说。
“宗主,我只承诺给他们闪金镇的分红,闪金镇的产业,还在我手里,如何操纵,我说了算。”雷长夜一拍胸脯。
“是吗。”薛青衣手扶鬓发,凤眼斜挑,“雷师侄得了良田,若是在灾年不囤聚居奇,三大世家会同意吗?这可是会影响分红哦?”
“薛宗主高见!”雷长夜伸出大指,“但是,闪金镇的盈利基础,就在于牌客的身资和流量。若是荒年囤积居奇,闹得天怒人怨,百里无人烟,闪金镇没了牌客,就算粮肆大赚特赚,和牌社的盈利相比,相差悬殊。”
“此言差矣。我看你卖的牌包,150文一包,非殷实之家不能购买。普通百姓,如何玩得?能买150文牌包的人,大灾之年,还能饿死?”薛青衣冷笑。
“薛宗主,我这牌社之中的牌客,八成都是一文不花来玩牌的普通百姓。只有两成是出得起钱买牌包的人。牌客在这里一掷千金,所为何事?就是为了所向无敌的气派,这是牌社的聚财之法……”
“……所以牌社之中,普通百姓和富户,缺一不可。这才是闪金镇必须平抑粮价,维持乡里百姓生计的原因。我们需要大量的普通百姓来玩牌,这才能带动富户进入牌社大杀四方。”
“……”薛青衣转头望向牌社内热火朝天的牌局,陷入沉思。董畴摸着胡子,频频点头。
“一场牌局,拉近了贫民和富户的距离。富户不再视贫民为草芥,贫民不再视富户为豺狼,消弭了几多血腥杀戮。再靠牌社的聚财之法令天下钱粮重新分配,流民绝迹,荒年安度,蜀中得享百年太平……”
“……若是这样的闪金镇能够建立起来,或可和当年二王所造的都江堰等量齐观。”雷长夜厚起脸皮吹了起来。
“哦?”董畴和薛青衣眼中同时精光闪烁。
莫非这闪金镇竟和当年李冰父子开凿的都江堰一般,乃是可以成仙入佛的无量功德?这件事他们不做,有的是人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