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这群混混做事,能做个什么来?
“唳!”
一声尖啸,石破天惊,穿透层层水雾,透到众人耳中,
“噤声,他们来了!”
自函谷往咸阳有一条宽阔的直道,此道乃是秦国官道,肩负着运兵调粮之责,因而十分宽阔坚实。
自函谷而来,凡是要到咸阳去的,大都会走此道。
此时正逢雨水连降,四通的小路都被泥泞封锁,此地倒成了必经之路了。
大雨下了几天,官道上极少行人,除了传信的驿官,没谁会在这个天气出行。
除了王观澜师徒!
远处的雨幕中,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缓缓前行,虽然无人操纵,但路径丝毫没有偏移。
“是这个么?”
“嘶,看着不像啊!”
“也没个仪仗,也没个随从,会不会是搞错了?”
大家伙看着这辆孤零零的马车,心中着实拿不定主意。
前方的嫪毐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游移不定。
以他想来,公子出行怎么也得有个三五百人跟随吧,就算要轻车简从,也得有个那么二三十个随从吧?
他们这里又是机关,又是遁甲,甚至连强弓都带了三张,结果一来就见了个这,开玩笑呢?
“再问问,一定不能弄错!”
“喏!”
一名剑客听到嫪毐的话,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哨,轻轻一吹,分外悠扬。
“唳!”
又是一声尖啸传来,空旷中夹杂着一丝凄厉。
“先生,老三说就是他们,没别人了!”
嫪毐一听,眉头紧紧的皱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让他有些不敢下手。
“先生,君上来时说了,让我们听从先生号令,你说吧,我们怎么做?”
嫪毐听到身后剑客的话,不由翻了个白眼,之前你们质疑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嘶~呼~”
嫪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下定了决心,狠厉说道:
“准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待到马车驶入机关范围,咱们就动手!”
“喏!”
“快快,都准备好,一会听口令,弓箭先射,之后携遁甲的冲在前边,其他人随后,务必制住所有人!”
“快,弓箭上弦,准备好!”
一伙人听到有人拿主意,纷纷按照计划行动起来,四十余人的队伍,乱成了一团!
马车中,王学斌偏头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诶呦喂!这跤摔得狠!嘶~估摸着得养俩月!”
赵政看见师父笑盈盈的自言自语,心中纳罕不已,凑了过来,好奇问道:
“师父在看什么?可否与徒儿说说?”
王学斌闻言没有在意,随口说道:
“一群想埋伏咱们的蟊贼,诶呦,又摔了一个,俩了!”
“什么?”
赵政闻言,连忙挤了过来,凑到小窗那里向外望去。
“哪呢?”
王学斌被赵政挤到了一边,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前边,右侧山壁上峰,大约四十人,看着还有个机关,交给你了!”
说着,他人向后倚靠,端起刚刚沏的盖碗,用碗盖轻轻撇了撇茶叶沫,嘬了一口,淡淡说道:
“在我这盏茶喝完之前,我要看见他们领头人出现在我面前,是生是死你自己斟酌,反正我要看到结果!”
“去吧!”
王学斌话音刚落,马车骤然停止,赵政听到师父的话,想也不想的抄起身旁的武器,一个垫脚窜出车外。
涟涟雨水打湿了赵政白色的衣衫,他愤恨的看向山壁上的众人,带着武器冲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师父的恶趣味,有的是办法整蛊自己,若是师父的安排完不成,那他这些天就别想好过了。
四十多人,一盏茶,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好了!
他都过不好了,这群人还想有好日子过?
开玩笑呢!
真当他赵政是吃素的啊?
他是未来的秦王,秦王,没有吃素的,他自然也没有例外!
今日,他赵政就要将这些人连骨带肉生生嚼了,以解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