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崔尔进正与幕僚筹划下一批转运东江的粮饷,自朱由检登基以来,原来三个月都没有一次的东江粮饷,现在改成了一个月一次。
而在年初大捷之后被进为太子少保的毛文龙,自然也没有辜负朱由检的一片苦心,多次上岸袭扰金国的沿海据点。
乘船上岸,袭扰为主,遇敌则走,虽然每次斩获不多,但却把驻守辽东半岛的代善折腾的着实头疼。
崔尔进刚刚敲定了今次转运的粮秣,正要喝杯茶歇一歇,便见管家慌慌张张的进了正厅。
“老爷,前衙来了十几个人,张口就说要见您,言语间颇为倨傲,我欲问其来历,其中一人却说您见了名帖就明白了。”
“什么人?”
崔尔进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他这巡抚的官品比不上十三布政使司的封疆大吏,但该有的官威却一点也不少。
“东翁稍安勿躁,待我会一会他。”
幕僚见崔尔进有些不高兴,便先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名帖,打开之后,脸色却一变再变。
“这,这,这......”
幕僚见拜帖上的三个大字,惊的一时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如何?”
崔尔进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幕僚,伸手便将名帖夺了过来,只此一见,便成了跟幕僚一样的结巴。
“这,这,这,真,真,真是尚书大人?”
崔尔进扔下名帖,转身就往门外跑。
“东翁,仪态仪态!”
幕僚这时也缓过了神来,看着崔尔进撩袍狂奔的样子,赶紧提醒道。
崔尔进这时也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家居的道袍,头上连倌巾都没带。
“唉,顾不了许多了,赶紧去开中门。”
崔尔进此时也顾不上官员的仪态了,尚书大人亲临,这可不是他这种边臣能够怠慢的。
没有边境逢迎、旗牌开道已是失礼至极,如今被人亲自找上了门来,还被拒之门外,这样的罪过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天津巡抚能招架的住的,仅是一个不敬上官便够他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