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裴芷弋不说,童婳也料到时薄言情况不好,甚至,更差的心里准备,她都做好了。
她的反应,出奇得平静,压下眼底的泪意,问道:
“医生怎么说?”
裴芷弋知道她问的是时薄言,想到时薄言的情况,她有些不忍心告诉童婳。
她也没想到,时薄言这个她口中地狗逼渣男,这一次会为了婳婳做到这个程度。
要不是他手底下的人给力,时薄言怕是彻底回不来了。
她甚至开始反思,自己那五年是不是误会了时薄言,其实,他并没有她想像得那样对婳婳不上心。
“他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等你好了之后,你自己去看看他吧。”
童婳知道裴芷弋有心回避这个话题,无奈失笑,道:
“芷弋,告诉我吧,你不说,我更加不能安心躺着了。”
“婳婳……”
“我亲眼看着他从飞机上跳下去的……”
童婳说话的模样格外平静,平静到仿佛时薄言的生死,对她来说真的不那么重要似的。
“我连最绝望的时候都经历过了,现在不管你跟我说什么,我都能接受。”
她的目光,落在裴芷弋的脸上,等着她开口。
裴芷弋抿了一下唇,即便她那几年再怎么讨厌时薄言,觉得那个男人没有心,此刻想到他的遭遇,还是禁不住红了眼。
“墨临渊说,他的脊神经被冲上去的海浪打断,就算醒了,也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童婳的脸色,比起刚才更加惨白,仅有的那点血色,也在此刻彻底褪尽。
时薄言站不起来了?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下辈子要在轮椅上过下去?
童婳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子,表面上的冷静,也只是假象。
“婳婳,你别这样,只是说有可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他也不是没机会站起来的。”
她握着童婳的手,安慰道:
“婳婳,凡事往好的方面去想,他能醒过来,其他其实不重要,即便他站不起来了,他还是那个站在云端的时薄言。”
童婳扯开唇角,苦涩地笑了。
是啊,他现在都还在鬼门关徘徊,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一回事,她还考虑他能不能站起来做什么?
不能走路了,他就不是时薄言了吗?
“婳婳,你先好好养伤,你的情况不严重,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
裴芷弋安抚道:激zhu
“童叔在这里守了你好多天了,我劝他先回去休息了。”
“谢谢你,芷弋,你别担心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裴芷弋这才放心下来,在医院里陪了童婳半天才从医院离开。
接下去的几天,裴芷弋每天都会来医院陪她,时薄言也一直没有醒,而她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从裴芷弋的口中,她才知道,她苏醒那天,已经是昏迷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那天的爆炸,是周长雄搞的。
周夫人死了,浑身脏器衰竭,这也是周长雄那么迫切得要从童风扬这里得到黄老那些研究资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