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晴这些日子总往外头跑,还打扮成小郎君的模样,跟沈二郎当了好朋友,整日往外头跑。
春日和暖,关盼和钟锦也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踏青去了关晴照旧扮作小郎君,跟两人一起出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
关盼道,“我瞧着关晴这样,她自己还挺高兴的,你说这日后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重新去投胎。”
钟锦被逗笑,却也没说什么,关晗随着爹娘一起回去了,关晏去了北方,只剩下一个关晴让她操心操心了。
小姑娘生在大年初六,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跟之前大不相同了,她不喜欢被躺着抱,就喜欢被竖着抱,睡着了也爱让人抱着,不然就睡不安稳。
钟锦觉得这孩子大概就是天生的富贵命,生来就是享福的,所以这么难伺候。
要关盼说,那更简单了,她就是被家里头的人给惯成这样的。
对此关盼真是没辙,一家人都说小姑娘要宠着爱着,日后要她好好享福。
关盼可不这样觉得,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要好好管教的,应该一视同仁,没有必要这个穷养那个富养,关盼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就算是女儿,不能光知道享福玩乐,只等着到了年纪找一份好亲事。
哪怕像关晴这样有个性,也绝对不能个立不起来的柔弱女子。
在这世上,女子不能太过柔弱,不然只能任人宰割。
让别人吃亏可以,自己吃苦,就不行了。
关晴从外头回来,身后是南平侯府两个小的,最后是郑七郎,他的腿已经完全好了,一点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他边走进来边说道,“关晴,我知道错了,是我笨,有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关盼之前才知道,这位郑七郎,是昌平侯府年纪最小的一个郎君,平素喜欢游山玩水,到处乱跑,最近和关晴来往很多,据说是两个人都喜欢看游记。
关晴大概也是想到处乱跑的,可惜她一个女子,并不能如此。
关晴说道,“你每回都这样,每次都说错了,却不知道改,我都喊你郑断腿,你还说那样的话,我是女子怎么了,我就是一个女子,我只要没伤天害理,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自己一个人过,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总那样说,咱们这朋友当不下去了。”
郑七郎道,“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的,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真的,你别生气。”
关晴还是不理她,一个人坐在了关盼身边,逗小外甥女玩起来。
关盼说道,“这是怎么了,又吵架了。”
郑七郎道,“大姐姐,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叫关晴不高兴了,您帮我劝劝她。”
关盼道,“这可不是头一回了,七郎,你是不是不把我这妹妹放在心上,这才总是跟她争吵的。”
郑七郎道,“我就说她不像个女子,再没有说别的了。”
“我不像女子,那你跟像女子的人玩去吧,我像谁,不像谁,才不关你的事情,你走吧,别来找我!”
关晴说道。
两人车轱辘话说了一通,关盼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了,不是因为别的,又是老生常谈。
关盼温声道,“你明知道关晴不喜欢听,怎么还总是提起,你自己不喜欢科举当官,也没有继承家业,怎么还跟我们关晴那么说,你也想把她绑在条条框框里吗?”
吵一两回就算了,总是吵架,那可不行。
关晴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郑七郎又开始辩解,说道,“我知道想让你稍微温柔一点,跟我说话的时候别那么凶。”
关晴道,“凭什么,你又说我这个女人如何如何,我没有跟你打起来,就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想管我,我就喜欢那样,你要是不高兴,那你别听啊。”
郑七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叹了一口气。
他那样说,确实是无心之失,而关晴又非常敏感,一点那样的话都不想听到,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自然就争吵起来了。
他也没办法了,关晴确实与众不同,但这样与众不同,也让他感觉到了苦恼。
然而没有办法,他又没有其他谈得来的人了。
关盼心想,郑七郎这就是在做梦了,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人。
关晴性格泼辣刁钻,但她也比寻常女子知道的更多,其他女子会催他去科举去当官。
但是关晴绝对不会,关情只会让他去做他高兴的事情 这已经很好了,要求太多,不会有好结果的。
只是他们年纪还太小,又或许是被家里人宠爱习惯了,他们现在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关盼也不好说什么。
雪团儿在钟锦怀里乱动,总是想把脖子扬起来,可惜她年纪太小还抬不起脖子,只会乱拱,钟锦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完全不想理会这些小儿女的争吵,实在无趣。
关晴消气的很快,她可以意识到自己也有一些问题,但关晴不想改正。
郑七郎也是一样的,沈家两个公子则完全不开窍,压根就不懂兄弟之间有什么好吵的。
他们大部分时候不觉得关晴是个女孩子,关晴骑马射箭都学得很好,更有沈家人的风范。
倒是关盼,因为太过温柔,感觉并没有沈家人的样子。
关正云和谢容一路奔波,终于回到了梅州城,钟溪在城外等候他们夫妻二人。
有些日子没见,钟溪这个姑娘已经沉稳了许多。
她的婚期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