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想了想,说道,“也是,姐姐要是在南平侯府出嫁,那人不说家财万贯,起码是个日后就可以封侯拜相的,不然南平侯府绝对不会许嫁。”
南平侯府自有南平侯府的规矩,就是几个姨娘,也是正经人家出来的,这些年并没有闹出什么风浪来。
关盼道,“这谁说得清楚呢,我也不过是糊里糊涂地嫁了,他是糊里糊涂地娶了,正经过日子的,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的讲究。”
沈策颔首,又问道,“那关晴妹妹呢,她这个年纪,姐姐觉得七郎怎么样,我们一起长大的,昌平侯府也纵容他,我看他们两个正好做一对夫妻,一起浪迹天涯去。”
关盼笑道,“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关晴她自己心里有数,她哥哥都说了,只要别做违背律法的事情,剩下的由着她做主。”
沈策说道,“谢姨当真是个奇女子。”
关盼心想,这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晴这本经,他们谁也念不下去,索性就放弃了。
一家人嘛,大家不要相互为难,理解最重要。
两人绕了一圈,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有了传言,说南平侯府世子和一个年长的女人有来往。
关盼正抱着雪团儿哄,听了这话,道,“谁传的谣言,我梳着妇人的发髻,他们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没说我是世子夫人。”
钟锦道,”你这就是乱了伦常了,可别这么说。”
关盼把雪团儿放在床上,道,“这不是伦常的问题,怪我天生丽质,惹人嫉妒。”
钟锦坐在她对面,仔细打量,“对,完全瞧不出来是当了娘的人,确实漂亮。”
两人相视笑起来,关盼说道,“明日我带着孩子出去玩儿。”
雪团儿伸手抓住了头发,就要往嘴里塞。
钟锦赶紧拦着女儿,又对关盼说道,“还有我,你这是不打算带我了。”
“是不是醋了。”
关盼小声询问。
钟锦抬起下巴,不看关盼,“我哪里醋了。”
他这么说着,却在关盼脸上掐了一把。
其实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钟锦自己心里清楚,抛开长相不说,关盼本来就很聪敏,现在被认回南平侯府,嫁给自己,似乎确实有些委屈。
那些人会传谣言,就说明关盼是足够和她弟弟沈策那样的男人比肩的。
关盼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人在想什么,大概是觉得他们不般配了。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能这么想这么多,也是稀奇。
关盼说道,“张泽这个人吧,问题特别大,但是你知道他哪一点好吗?”
钟锦疑惑,这关张泽什么事情,都被打发都外地去了,这辈子怕是都不好出头。
“我不知道。”
钟锦诚实地说道。
关盼一笑,说道,“他自信啊,当年在上河村的时候,他就觉得我能够当他的妾室,是侥天之大幸,是我上辈子积德,是我家祖坟上冒烟,你觉得你不如张泽吗?”
张泽这个人,最优秀的地方就是脸皮子结实。
可惜钟锦不是这样的人,关盼觉得都怪小时候钟二爷折腾他,把他折腾的没了底气。
要是张泽,他肯定得意洋洋的说,要不是我,你能够找到南平侯府吗。
钟锦最大的问题,还是太和善了。
再加上南平侯这个人,也是个嘴损的,关盼不好意思说他,他总说钟锦的不是,关盼决定回去跟他理论理论。
“那是他痴心妄想,这本来就不对。”
钟锦确实不自信,有些男人觉得自己投胎成了男人,就可以上天去了,钟锦一直不是这样的人。
南平侯就是那样的,关盼心想,她觉得自己这位生父,实在过于自负,从不在意身边人的看法。
他或许有足够的资本这样,但是关盼不喜欢他这样。
关盼把雪团放到床上,让他自己去玩儿,道,“他痴心妄想都得不到的女人,现在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难道不觉得骄傲吗。”
钟锦这才露出笑容,有几分认同,说道,“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关盼靠在钟锦肩膀上,这才不说什么了。
钟锦的焦虑关盼可以真切的感觉到,钟锦心里也清楚,他不应该质疑自己,更不应该质疑关盼。
他们都清楚对方不是那样的人。
关盼靠在钟锦肩膀上,说道,“我一个私生女罢了,在那些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还是梅州城最好,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关盼深知自己和皇城格格不入,即便搬到南平侯府,见识过了那样的富贵荣华,可是对她来说,还是自己的小家更重要。
这个家,他们已经给了彼此,两人都不是贪心的人,有这个小家,生意也是蒸蒸日上,这已经很好了。
比起皇城中的人,他们夫妻二人走到今日,已经很足够看了,不知比多少人强过许多。
钟锦太低估自己,关盼看彼此都是准的,也值得该如何安慰钟锦。
钟锦道,“你从来都是最了解我的。”
“是啊,我不了解你,你还想去找别人了解你吗。”
关盼主动凑过去,在钟锦脸颊上吻了一下。
“雪团儿还在。”
钟锦道。
“她懂什么,人都认不清楚。”
关盼说道。
钟锦捏捏女儿的脸,“看看你娘,什么话都说。”
“我看你也挺爱听的。”
关盼说道。
钟锦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侯爷,也不知道他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