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装打扮的双胞胎姐妹花,被阿礁指到了马车里去。
这个举措让阿礁那十几名属下都为之侧目。
不过阿礁显然说一不二惯了,是以那些属下虽说都有些诧异,却无人提出异议,就连那对双胞胎姐妹花本人,也是稍稍一愣,便无比服从的从高头大马上翻身下来,进了马车。
阮明姿旅途正无聊的很,这对双胞胎姐妹花来了,正好同她聊天解闷,阮明姿开心极了。
一旁倚着车厢壁的绮宁,看着阮明姿拉着双胞胎姐妹花聊东聊西的模样,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但他随即自己就否定了。
依着眼下阿礁那副冷冰冰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出派人来同阮明姿解闷这种事来?
难道他想起了从前?
也不对啊。
阿礁那副冷漠的样子,可不像是想起了从前事的模样。
大概还是为了偿还阮明姿的救命之恩吧。
绮宁这般想着。
其实就连阿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竟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但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哪怕是顶着属下不理解的疑惑眼神,他也没有再更改。
总之……等他将阮明姿护送到京城,这一切大概就结束了。
他的一些下意识带出来的怪异举止,应该也会就此消失了吧……
阿礁面无表情的想着。
“七茗,八彤,你们知道还有多远到京城吗?”阮明姿撩着车帘,看着马车外的风景,问着马车对面坐着的那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在不用骑马赶路之后,便换回了女装,这会儿一人身穿嫩绿色的裙衫,一人身穿水蓝色的裙衫,容颜姣美,果然是一对看着都养眼的双胞胎姐妹花。
“应该还有个四五日吧。”其中那穿着嫩绿色裙衫,名为七茗的少女脆声答道。
她话音刚落,另外那名穿着水蓝色裙衫,名为八彤的少女也接话道:“是不是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坐烦了,要不要出去骑马玩一玩?”
阮明姿有点心动。
在琼崖那半年,她也是会骑马的。
只是她会是会,但每每骑马时间长了,大腿内侧都会被磨得红肿一片,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血肉黏在一起。
按理说一般人多骑马就能适应,但阮明姿这身皮肤也是奇怪,不论她如何努力,她的大腿内侧总会被磨破。
久而久之,阮明姿索性也不怎么骑马了。
不过偶尔坐马车时间久了,她也会出去骑骑马换下心情。
眼下听得八彤同她这般提议,阮明姿真实心动了。
她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看向车队外悠闲骑着马的几人。
其中远远骑在最前头的,不是阿礁又是谁?
想了想,阮明姿还是放下了车帘,重新坐了回去。
“算了,已经给你们白公子添了好些麻烦了。”阮明姿摇了摇头,“反正没几日就到了。”
说到阿礁这个“白公子”这个称呼,阮明姿最初说出口时,敏锐的察觉到对面这一对双胞胎少女神色有些不对,但她们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似是对这称呼默认了下来。
依着阮明姿的聪慧,如何猜不到,阿礁当时说他姓白,八成也是化名。
不过阮明姿眼下都能坦然接受阿礁不再是从前的阿礁了,对于告诉了她假姓这点,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阮明姿现在的平常心就是,这就是一个欠了我救命之恩的陌生人。
陌生人如何,怎么会生气呢?
自然的,阮明姿也不太想给陌生人多添几分麻烦。
“阮姑娘你呀,还是太客气啦。”七茗跟八彤掩唇直笑。
她们同阮明姿在马车里朝夕相处的,阮明姿为着不让旁人多想,主动暴露了自己其实是个女儿家的身份。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至于在马车里犯尴尬。
只不过她眼下依旧是一副遮掩了自己容貌的妆束,倒是没显出自个儿那张脸来。
阮明姿是真的不想再给眼下这位“白公子”添半点麻烦了。
毕竟,添麻烦就代表着还要继续有牵扯。
但很多时候,这事不是阮明姿想怎么,就能如愿怎样的。
在驿站用过午膳歇息之后,阮明姿正要往马车上去,就见着一劲装青年朝她笑了笑:“阮姑娘想骑马吗?我同阮姑娘换一下?”
阮明姿顿了顿,看向那劲装青年,又看向劲装青年手里牵着的那匹马身上。
那是匹极为漂亮的红枣色大马,毛发油亮,四条腿强劲有力,一看就是匹好马。
阮明姿还未开口,那劲装青年又笑道:“昨儿我没睡好,这会儿正困着,阮姑娘同我换一下,让我在马车里打个盹可好?”
人家都这么说了,阮明姿自然是不会再拒绝。
她也确实对这匹枣红色的大马心动的很。
她大大方方的道了声谢,没有半点扭捏之态,从那劲装青年的手里接过了马缰。
那劲装青年见阮明姿这副爽快的模样,笑容越发深了。
于是,队伍休整过后再启程时,阮明姿已然骑到了那匹红枣色的高头大马上。
阮明姿这会儿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只是先前用来修饰皮肤颜色的药粉去了些,毕竟长时间涂抹着,多少也有些不太舒服。
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年,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英姿飒爽的骑在一匹红枣色高头大马上,莫名的吸引着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