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终于躲过了这一劫,简小竹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瘫坐在祝延的床边,说:“这下子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安心养伤了。”
说罢,简小竹上前,伸手想要扒开祝延的衣服。这让祝延往后一躲:“你想干什么?”
“我:“这药还是我昨天晚上给你上的。我现在得给你换药了。”
“嗯。”祝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脱就是了。”
见祝延解开衣服带子,脱下外衣,又把里面的枕头拿了出来。接着,祝延正打算脱里面的衣服时,简小竹赶紧制止他:“不用全脱了,就把伤口处露出来就行。”
简小竹把祝延胸口的衣襟敞开,只见他的前胸处,除了胸口下方被简小竹包扎好的那处剑伤,身上其它的地方还有着一些陈年的旧伤。
简小竹用手指轻触祝延的一处伤疤。然而在简小竹的指尖碰到祝延的伤疤时,祝延却仿佛触电一般地往后躲去。这让简小竹汗颜:“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害羞做什么!”
“我……男女授受不亲!”
简小竹无语:“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你也不是那么矜持的人啊,明明都和筱嫔……”
说到这里,简小竹赶紧打住。这是她第一次在祝延的面前直接提到筱嫔这两个字,果然,祝延猛地抬起头看着简小竹,沉声道:“我和筱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小竹疑惑:“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觉得我是怎么想你们的啊?”
祝延被简小竹的话问住,半晌,才开口道:“就是,我和她之间,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得了吧!”简小竹把祝延拉到自己面前,一边把他伤口处的绷带解开,一边说:“反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会对别人说。”
说到这里,简小竹突然想起来,她好像真把这件事告诉了白凝霜。于是她说:“没跟别人说,但是,我告诉贵妃了。”
只是祝延听到简小竹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问:“阿姐知道后怎么说?”
简小竹回答:“就是很惊讶。不过那个时候贵妃娘娘已经被打入冷宫了,所以她应该是把什么都看很淡了,也没有对此多表示什么。”
简小竹拿开绷带和止血棉后,看到祝延的伤口已经没有再往外渗血了,看起来愈合得还不错。于是她拿出药瓶,一边往上面涂着药膏,一边说:“我本来也不想告诉贵妃的,可谁叫筱嫔因为你胡乱跟我争风吃醋,我可是差点儿被她害死了。”
“你说什么?”祝延又是一惊:“你说,筱嫔她差点儿害死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简小竹把筱嫔撺掇曦妃在雪地里给她泼冷水,以及筱嫔在她耳边对她说的那句话都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祝延听完后,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简小竹帮他缠好了绷带,去桌子边收拾东西的时候,他才小声说:“对不起。”
听到祝延的话,简小竹回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想杀我。不过,筱嫔看起来天真无邪,完全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你真的能完全相信我的话?”
祝延点头:“我信你。”
简小竹却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可不要因为我救了你,所以就说信我了。”
但祝延却摇头苦笑:“我虽然不了解筱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所以,我信你。”
简小竹惊讶地跑回到床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说了,我和筱嫔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在祝延接下来所说的话中简小竹也渐渐了解到他的过去,以及他和筱嫔之间的纠葛。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去去世。我被姨夫和姨母收养,一个跟着阿姐长大。在后来,白家被抄,一直是阿姐的照顾,让我活到了今天……”
祝延所讲的前半部分,就和简小竹小说里所写的情节一样。白凝霜的父亲因为站错了队伍,连累白家被抄家。白凝霜为了慕容幽,放弃了逃跑的机会,甘愿去青楼给慕容幽做内应。而祝延不想留下白凝霜一人,所以也留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祝延不过十二岁,只凭着一腔热血,想着留下来守护白凝霜。顺便等待未来的某一天,家中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是,事与愿违。
“那些人……我只要一想到他们,就觉得恶心……”
提及那一段经历,祝延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整个人在不断地颤抖。虽然他没有明说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简小竹大概可以想象,像祝延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在那样的地方,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这让简小竹拍了拍祝延的肩膀:“都过去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会再好了。”祝延低下头,捂面说道:“不会再好了。阿姐她现在还在宫里遭难,我又怎么会好。当年,阿姐正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才会被那些人打成重伤。”
简小竹想起来,她好像在小说里,有些过白凝霜在青楼的时候,为了守住自己的贞节而被毒打,落下了病根子,以至于后来不容易怀孕。只是现在,听到祝延这么一说,简小竹才知道,这件事原来跟祝延有关。
祝延已经拿下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昏暗的光亮里,祝延的脸看上去美得近似于幻觉,甚至比白凝霜还要美上几分。也难怪,那个时候的他会引起那些变态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