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正要出声,耳边就听到时珺阴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是在等我的人到而已。”
她的人?
“睁大你的狗眼看着,看着你的人是怎么被我的人屠杀的。”
平静却又极端逼人的死意瞬间席卷而来。
屠杀。
这两个字所带来的震慑让江暮韫的面色彻底变了。
因为屠杀代表着,他的人将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
但……
这可能吗?
他江家的人可不是软柿子。
如果说双方僵持他或许还能信上一信,可要说屠杀,那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吹哨声骤然响起。
江暮韫随即就被人头顶着枪支在黑暗中拖出了仓库外。
而与此同时,也有很多脚步声从他耳边掠过。
紧接着就是一阵接连不断的枪响。
“砰砰砰——”
那极快的枪声一听就是在扫射。
扫射?
屠杀!
不,这不可能。
他的人不可能乖乖等在那里被扫才对。
就在他想要里看,可漆黑而又瓢泼的大雨里,他根本看不清。
等到能看清的时候,整个仓库内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他看见仓库的门口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堵在那里。
将近上百个人。
上百人?!
她是怎么做到上百人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明明被他控着才对。
她是怎么把人弄来的?!
江暮韫这个时候总算明白了她那句不是吃素的。
或许,她真的不是吃素的。
怪不得时寅迟迟拿不下她,因为她的根基绝对不小于时家。
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仓库,江暮韫的手不自觉地攥了又攥。
那个仓库不算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而且里面还没有任何的遮挡物。
如果没有办法突围出来的话,那么结局只有一个……
“老板,所有人都被绞杀干净。”此时,有人从远处走来,他脱下夜视镜,很是恭敬地对着时珺说了一声。
紧接着仓库门口的人全都撤了下来。
顷刻间江暮韫就看到仓库内的景象。
明亮的灯光下,里面的人全部被扫射而死。
无一活口。
那些人死状惨烈,满地的鲜血。
就连白墙上也都是飞溅的血迹。
整个仓库看上去犹如人间炼狱,让他不由得心头一凛。
江暮韫无法想象这是出自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之手。
其手段的冷酷令人心生畏惧。
“现在就剩下你了。”突然,大雨之下他就听到耳边时珺清冷地一句话。
江暮韫骤然转过头看去,看到站在那里的时珺。
她嘴角还挂着那抹罕见地笑,只是在这瓢泼大雨的黑夜之下,夜风吹拂而过,那神情鬼魅得渗人。
“我该怎么杀你才好。”她又说了一句。
江暮韫看她笑得冰冷,心中那根弦顿时绷紧了起来,“我并没有动过你。”
可时珺却恍若未闻,“先从脚开始吧……”
“我和时家是有盟约在身的。”江暮韫紧抿着唇,神色克制地提醒。
然而,时珺却还在说:“不,还是先从手开始好了。”
说着她拨动了下手里的枪支。
那清脆的机械声音,在雨夜下让人心惊肉跳了起来。
江暮韫向来温和平稳的声音里因为她的话染上了几分波动,“你就不怕到时候江家倾巢而出报复你吗?”
但时珺只是缓缓抬起手里的枪,瞄准了他的眉心。
江暮韫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再次道:“就算你的人来了,可这里到底是我的地盘,你阵仗这么大,就不怕到时候脱不了身吗?”
时珺弄这一场实在太嚣张,直接断了整个大仓的所有电源不说,还堂而皇之地冲进来对着他的人一阵扫射,简直视他为无物。
如此下来,他的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情况支援过来。
但此时此刻无论江暮韫说什么,时珺都像是听不到一样,就一直笑看着他。
反常。
太反常了。
她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拔不出来了一样?
被手下扶着的秦匪皱了下眉,正要出声,不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身旁的人看到后赶紧低呼了一声:“秦爷!”
随着这一声叫嚷,时珺条件反射一般地朝着一侧的秦匪看去。
电光石火之间,江暮韫有了可趁之机,就看他动作极快的反手抢下了旁边人手里的枪,然后对着其中一个人开了一枪。
对方没来得及反应,中了一枪,就此倒地。
随即江暮韫利落就朝着就冲出缺口朝着不远处的那一条河中跳了下去。
不过时珺也不是个反应慢的,在听到枪声的瞬间就已经回过头,抬手冲着那道身影就是一枪。
“砰——”
“噗通——”
枪响,一个重物落水声同时响起。
时珺不知道到底自己有没有打中对方,不过她眼下也没有这个心情去考虑。
秦匪倒下,让她内心无处宣泄的暴怒转化为了担心和不安。
她什么都不管了,连忙扑到了秦匪的身边,“秦匪?秦匪!”
“老板,他失血过多,而且身上有好几处重伤,得马上抢救。”身旁的人提醒了一番。
时珺看秦匪脸色苍白如纸,肩膀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一片,那是他为了自己伤的,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