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公公吓得浑身哆嗦:“陛下,陛下,奴婢没有被收买,奴婢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一切都是奴婢擅自做主,明月公主她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心疼陛下这些年身边没个知情趣的人,若是先帝在天有灵,一定也会心疼陛下,陛下您要罚就罚奴婢,饶了明月公主一命吧。”
他大约是笃定了自己拎着陛下的龙裤呢,陛下就是想罚他也得思量思量龙裤会掉的问题。
也因此,这说的话就比平日里胆大了一些。
江行之盯着地上太监,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思绪却已飘远。
她会心疼他吗?
如果她在天有灵,她会愿意再看到他?会心疼他吗?
她,她怎么可能会心疼他。
她定然,定然是恨极了他呀。
辛公公虽然在发抖,但他嘴皮子不停,再接再厉地,继续说:“陛下,求您了,不为别的,就,就因明月公主那张脸,您,您把人留下吧。”
江行之脸色骤冷:“她不配。”
南疆送这么一张脸来他宫中,大约是笃定了他会如辛公公一般的心思。
呵,还真是其心可诛。
“皇兄,那女人还救不救呀,都好久了还没浮起,会不会已经死了?”
江行之身后,有个穿着一身紫衣的少年郎几步跨上桥上台阶走到江行之面前:“皇兄你瞧瞧,水面一个水花子都没,这湖水深的很,会不会是水草把人缠着淹死在里面了?”
辛公公一听,也惊吓的不行,忙忙乞求地对江行之说:“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江行之:“放开!”
死死拎着陛下龙裤的辛公公一脸懵懂,这是,是让他把裤子给放开吗?
但,但要是放开了,陛下的裤子就会掉的呀。
辛公公好纠结。
他想听从陛下的吩咐,但是又生怕自己这一放手,陛下的龙腚会露出来被别人看到啊。
好在,辛公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立刻解下自己的腰带,一边叉着腿免得裤子掉下去,一边帮江行之系腰带。
等他帮江行之把腰带系好,江行之立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拎着自己的裤头的辛公公有些求救地望向旁边的西王:“王爷,这湖水里的可是南疆王唯一的小公主,这,这要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呀。”
西王挥手:“既然知道不能有好歹,那还不快找人去打捞。”
辛公公等的就是这话,忙不迭的点头:“好咧好咧,奴婢这就去找人。”
西王本来是要跟上江行之的脚步的。
可瞧着江行之走的飞快,简直像是旋风一般,他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对辛公公说:“得了,等找到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本王会游泳,先下去瞧瞧什么情况。”
掉入湖中的言芜早已经从护底游到下游处爬上岸,涩涩发抖地回了她和彩云住的地方。
彩云看到言芜这样子,整个人都傻了:“公主,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去湖中洗澡啊?”
言芜:……
她一脸复杂地盯着彩云。
难不成在彩云的眼里,她看起来是那种会秋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