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大骂,老子不是怕你听不见嘛!

再说,国库没钱,跟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贪污的!

连年战乱,祸事不断,哪里不需要银子?

最重要的是你他娘的占据了八州之地,天下七成赋税到了你手里!

国库里一直就是只出不进,要是能有钱才叫有鬼了!

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啊,一个不好,就变成了指责。

到时候和王爷反问一句:这是本王的错了?

该怎么回答?

为官之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难得糊涂。

最重要的是,和王爷身边有何吉祥这样精明强干的人物,和王爷不懂,何吉祥肯定会说的。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林逸叹气,他真想去麒麟殿跟他老子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终于明白他老子为什么那么爽利的交权了,连最后的挣扎都没有做。

说白了,眼前这乱糟糟的样子,再怎么样都收拾不起来了,不如交给别人头疼。

越想越觉得可疑。

难道他老子那哀伤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看着不像啊!

听着和王爷在那一边发问,一边叹气,一众大臣皆沉默不语,脑袋压的更低了。

曾经,德隆皇帝也坐在龙椅上这么问过,国库空虚,当如何?

一样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但贫民百姓为钱发愁,皇帝也为钱发愁。

为了解决财政问题,出过各种各样的政策,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天下还更加乱了。

“行了,散了,各归其位。”

林逸无奈的朝着朝臣摆了摆手。

众人退去,唯独大理寺卿裴逡留了下来。

“还有事?”

林逸好奇的问道。

这个老头子他同样很熟悉,想当年没少参奏他。

“启禀王爷!”

裴逡垂手道,“王爷欲大赦天下,不知这太子......”

见林逸眼神凛冽,突然不敢说了。

“哼,”

林逸没好气地道,“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裴逡继续低头不说话。

林逸道,“太子一党人先关押着,至于太子一家人全部送到本王的府里来。”

他虽然对太子不满,但是想着废物还能榨出二两油,不妨先见见再说。

“是!”

裴逡高声道。

何吉祥等裴逡走后,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太子朋党甚大,切不可轻易放了。”

他真怕这位王爷有妇人之仁。

“放他是不可能放的,”

林逸笑着道,“把老十二找过来,一起见见太子。”

“是。”

何吉祥躬身退下。

大理寺位于城西,是安康城最为繁华的场所之一,只因为三和官兵入城,人心惶惶,往日人流不息的大理寺门口,此时冷冷清清,只有两个衙役在门口值守,不时的对着愈来愈毒辣的太阳骂娘。

不管是天冷还是天热,他们这些值守的是最苦的。

相反的是大理寺的监牢阴暗潮湿,蚊虫横飞,唯一的一点光亮,只依靠监牢里的一个小窗。

陈心洛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掩着鼻子,对着左右道,“先把人带去洗漱。”

看着里面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邋里邋遢的犯人,他实在想不到这会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

“孤认得你。”

里面的犯人说道。

“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认识自己,陈心洛毫不意外,毕竟他曾经是和王爷身边的侍卫,经常陪着王爷出入。

突然旁边传出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和妇人的叫声。

“你意欲何为?”

太子嘶哑着嗓子问道。

“好让太子知晓,瓦旦人南下,和王爷进京勤王有功,圣上特封和王爷为摄政王,代行天子之政。

奉和王爷之命请太子入和王府!”

陈心洛不卑不亢道,“请太子太子和太子妃、夫人、淑人沐浴更衣。”

无论是三和官兵还是捕快,都被强行灌输过卫生常识,如果太子这样子去见了和王爷,他少不得要挨一顿骂的。

太阳高挂。

林逸热的直接脱了外衫,光着膀子,躺在躺椅上,明明很困,偏偏又睡不着。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镣声,便知道太子来了,抬起眼皮,看着满脸沧桑的太子,居然有点不敢认。

“来人,上茶,”

林逸叹气道,“哥哥的嘴唇都开裂了,还是多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太子张着八字步,双手下垂,冷冷的看着林逸,一言不发。

“哥哥这么看着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林逸笑着道,“来人,给哥哥解开铁铐,都是自己家人,还能害我不成。”

陈心洛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上前把太子手脚上的铁铐给打开了,然后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后,自己站到了和王爷的右侧。

太子乃是六品!

而他们家王爷......

不提也罢!

如果太子突然暴起,全力一击,他们家王爷肯定没有还手之力。

这是毫无疑问的。

“哥哥,坐啊,不用客气的。”

林逸站起来了。

陈心洛提心吊胆,看着王爷朝着太子越走越近。

他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

突然,他看到了瞎子从假山后面出来,出现在太子的身后,他算松了一口气,自己便不再紧贴着和王爷。

太子终于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低着头慢慢的饮了起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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